第25章

接下来的日子,我花了几天时间画小人,光画奕王和淑妃有些枯燥,我索性连千秋万代、石靖、甚至我自己都画了,到最后,我们画好了整整两百张。

期间苏何有来看我们,讲了些什么诸如“夏王启子太康耽于田猎,为后羿所逐……”此类的废话,我听不进,直接将他也拉过来替我们画小人。

临走时,苏何还对我道:“你不会真想就在这里呆一辈子吧?玩闹归玩闹,你始终是大随的君主,凡事要有个度……”

见我一脸兴趣缺缺,他顿时拉下脸来,揪着我的衣领痛恨道:“把我骗进那个一片漆黑的朝局,自己却抽身事外,你好啊,胥子周!”

“不,不是的,我没那样想。”

“你有!你以为我当初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你要知道当年我吐血,其实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你隐瞒了自己身份,而是你的心,其实并不在我这里吧!所以你才对我诸般忍让,就算我要你在下面你也忍了!因为你愧对于我!”

真要是你说的这样,凭你丞相大人的性子,哪还能沉得住气继续呆在朝堂为他的江山出谋划策?男儿有抱负是不错,可你苏何的最大野心,不是权力,而只是一个男人。

我可以反驳,但是我不能。

随意我什么都不能说。

低着的头被人托着下巴抬了起来,苦涩的吻辗转于我的唇间,不能迎合,更不能拒绝。这人哪,几秒种前还对我怒气冲冲,眨眼间就吻得这般深情,叫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痛也不是,五味杂陈,十分苦涩。

他还真是,爱惨了明微那混蛋。

19

19、收割 ...

明微那个混蛋!

惹了情债,就两腿一蹬,死遁了!

真要给他安个死因,只怕除了“活得不耐烦了”,没别的解释了。

说也奇怪,自从我心境开阔一些后,明微的魂灵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就是哮天犬,也不见了,问财叔,他竟惊诧地说:“奕王从不曾养狗,皇上是不是记错了?”

我知道这里头肯定是哪里出错了,可我找不出错在哪里,每每一想到这里,就头痛异常。曾试探着与周围的人说了说人死后的魂灵的问题,很遗憾,这个时代的人,居然都不怎么信有灵异现象的存在。

佛说:万物于镜中空相,终诸相无相。

莫非一切的一切,真的仅仅是死后的我,脑内的幻像,都只是虚空?只是我一个人的虚构?

头痛。

我把财叔留在了上京奕王府打理府中一切,自己从上京逃离出来,到如今也有月余了,如果苏何不来,我也想不起要去考虑什么虚空不虚空的问题。可他又怎会不来,明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头顶一枝荷叶罩上来,遮去了秋老虎的燥热,转头,是石靖。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轻问道:“怎么了?在这发呆。”

我望了一眼金黄的四野,是秋收的时候了,家家田地里都是硕果累累,我的田地里也不例外,多亏了刘山勤快,别人家种了的,也给我都种了,别人家没种的,也按我们的要求种了。

“开始吧!”我卷了裤腿,挽了袖口,拿着新买的镰刀就下了稻田。

“你确定现在可以收割了么?”千秋和万代站在岸边问。

“我确定,看,谷粒都是饱满的,穗子也都黄了,大家都在收割啊……”

“要是割早了,坏了事,可别怪我们。”

“下来吧,你们!”

一行人下了田,开始像模像样地忙起来,奕王被我安排着坐在树荫下乘凉喝茶,倒也乖巧。

“为什么奕王那么享受,奉旨喝茶耶,我们就得翘屁股在这里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