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千呇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路上被车撞飞,还翻了个三百六十度……

自己没死?被车撞得那么狠也没死?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脸和蔼地为他进行检查后,对娄千呇的父母说:“都说不必担心了,从高楼坠下生还已经是奇迹,加上身上除了皮外伤也没什么骨折内伤更是个大奇迹,现在能那么快就苏醒已经是意料之中的奇迹了。祝贺两位,想必是两位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吧,且珍惜。令郎只需再多住院几日观察观察情势,没什么意外的话几日后便可出院休养。”

“谢谢陆医生。”母亲含泪感谢。

“不客气。”医生随后转身离开。

什么坠楼?他明明是被车撞呀!

病床经过一番调整,娄千呇半躺半坐着,他茫然地看着一脸慈爱握着他手的“母亲”,思索。

“呇儿,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母亲殷切地问。

娄千呇这才发现之前一直听见的“企鹅”是“呇儿”,要不说他的名字叫娄千呇,他还以为自己转生成了动物,成为观光企鹅呢。

不过,这名字咋那么熟悉?印象中好像在哪里看过。

“呇儿,好端端的怎么想不开跳楼了呢?是不是有人陷害你?”母亲双眼含着泪光问。

娄千呇怔愣着不语,母亲更为着急,“呇儿,说给妈听,爸替你报仇去。”

娄千呇依然紧闭双唇,沉默不语,他目光闪烁地望着站在一旁的父亲,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报什么仇?警察说了找不着别人出现的痕迹,一个荒废地区谁会过去?就是跳楼!长那么大的一个人了竟然跳楼?!给我们家丢的脸还嫌不多吗?外边新闻满天飞了,还以为家里咋他了!”父亲气呼呼地环胸,中气十足地对着娄千呇一通责骂,吓得娄千呇缩着肩膀转回脖子躲避视线。

“够了,儿子大病初愈,不要一上来就骂骂咧咧的。”母亲瞪过去,气势十足地回骂过去。

父亲怒气上头,指着娄千呇大声呵责,“你小子要是敢再跳楼给我试试!”

娄千呇被骂得颤了颤身子,赶紧点头。父亲嗓音震耳欲聋,不赶紧听从的话总感觉自己的耳膜会被震破。

“呇儿,能不能告诉妈为什么跳楼?妈听见你跳楼可是……可是很伤心的……”母亲问着问着,眼泪又开始狂流,“你有困难怎么不告诉妈呢?我问宁宇宁宇也不说,你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了吗?”

“你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了吗?”

“你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了吗?”

“你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了吗?”

这句话重重地回荡在脑海里,娄千呇忽的感到一阵晕眩,犯晕想吐,他猛地捂着胸干呕了几下,母亲见状吓得急忙安抚他,手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在他的背上,拍了几下才记起床底下放置了空盆,便将它拿起摆在娄千呇面前。

“你不想说妈也不逼你了……”

娄千呇推开盆子,往病床两遍探了探,将床摊平后躺了下来,然后掀开被子裹住自己。

“你小子什么态度!你妈关心你呢!”父亲看见这一幕,火气一下子上来,一把将被子扯开,对着他又开始咆哮。

娄千呇像只仓皇无措的小仓鼠,蜷缩着身子,看着满脸愠色的父亲和掩面哭泣的母亲,面面相觑。

“岑昕呢?”良久,娄千呇才缓缓开口。

父亲闻声,又大怒,“又提那女人干什么?!还是舍不人家吗?人家都要订婚了!你小子放弃吧!那种女人不值得你爱!”

娄千呇被吓得又缩了缩身子,父亲见他怯弱的样子,顿时火上心头,“你果然是为情跳楼!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我们家白养你了!丢人!”

娄千呇无辜地捂着耳朵,拼命摇头,他此时只想让父亲住嘴。

“你摇什么头?!难道不是吗?!不是的话那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