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直到他派人从南国抢来“破缘”,给提前柳钧安服下;

直到他看着前世那条恩将仇报的恶狼是如何下蛊不成,像丧家之犬般地离开……

楚睿渊都觉得他能将上一世的缺憾统统找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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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派到独孤晏身边的密探却回禀,那“破缘”虽可解情蛊,却会让人对所爱之人生厌。

情之越浓,恶之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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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睿渊看到密信时,只觉得荒谬。

如果“破缘”真能转了爱恨情仇,那柳钧安还怎么会与他日日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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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茗之似乎不如上一世那般对他亲密无间;

茗之似乎不像上一世那般喜欢盯着他看;

茗之似乎不和上一世那般愿意与他亲吻;

茗之似乎……当真只是扮做对他好,与他上演一出郎情妾意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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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睿渊被柳钧安下意识地甩开手时,终于还是认了。

他先前的心满意足与洋洋自得,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笑话。

莫怪那日独孤晏是那般的反应,只怕他笑人痴时,别人也在笑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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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破缘”,还是他亲手给茗之喂下的呢。

多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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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傻的是,纵使“破缘”真的一世无解,纵使要一辈子自欺欺人,他也放不了手了。

他上一世独自熬了那么久,万丈思念早已化作执念深渊。

只有将人永远拘在身边,已经死过一次的厉鬼才不那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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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楚睿渊又总忍不住去想,若是没有那颗“破缘”,柳钧安该待他如何。

会不会更亲密一些,会不会更孩子脾气些,会不会更傻一些……

至少,在朝臣再次奏请立后的时候,他的茗之绝不会说出什么“国事不可因私情而荒废”的话来。

就仿佛他的一腔情谊,在茗之看来不过是荒唐任性;又仿佛上一世茗之的深情,不过是年少无知犯的错。

那夜,将已经睡着的柳钧安抱在怀里,年轻的帝君考虑了一整夜。

在下定决心立一母同胞的弟弟为储君时,他只觉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