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科考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暮色消散，淡粉色的夜雾升腾起来，校园里笼罩上一片迷蒙的色泽。

“走啊走啊。我请你吃顿好的。”陆清匪抓着黎洛的胳膊站起来。

“我觉着这次我考的成绩会比上次好！这都是同桌你给我补课的功劳啊！”他的同桌真的是个好人啊！

于是吃晚饭的时候，黎洛一直觉着口里的烤鸭在戳自己的嗓子眼。

“同桌你吃啊，多吃点。”陆清匪兴高采烈地把肉往他的盘子里巴拉。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卷子上的好成绩一样。

“这次我能考得这么好！同桌你要占一大半的功劳！”当时老师让他们做同桌真是有远见啊！

黎洛没敢吃那只庆功一样的鸭腿，给他夹了回去。

“不，你多吃点。”

“嗯？”

“补一补。”

“同桌你真好！”不知怎的，陆清匪说出这句话之后，总觉着自己的同桌看自己的眼神有种莫名的愧疚和慈爱感。

？？？难道是他的错觉？

黎洛伸手过来摸了摸陆清匪的头。“下次别咬橡皮了。”

“为啥？”

“对脑子不好。”

陆清匪后知后觉想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捂着头发瞪他。

“不许摸我！还有你特么脑子才不好呢!”

他却又想起一件事来，追着黎洛问道。

“你昨天给我发短信，说你喜欢上了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黎洛盯着他看了两秒，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发错了。”

“哎哎哎？”陆清匪敏锐地觉察到他话里的漏洞。“那你原本是想发给谁啊？”

黎洛目视前方，无动于衷。

“想发给那个我喜欢的人，没想到他没收到，看到的却是个傻逼。”

离晚自习开始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很充裕，校园里都是散散慢慢悠悠闲闲压跑道的学生。因此当陆清匪在靠近操场的厕所附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的时候，他可以说是十二分的惊讶了。

他扯了扯黎洛的领子。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黎洛低下头把鼻子凑进他的领口里闻了闻，高耸的鼻子顶上他的锁骨。

“什么味？你身上的那一股子水仙味？啧，你今早是不是喝牛奶了，奶味都盖不住了。”

陆清匪红着脸扯他耳朵，

“不是啊！你再闻一闻。”

是另一种味道，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是本能地觉得十分不安。

那是一股令人警惕，恐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