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调查的时候,我也觉得他们对你有一点……反正不太好,”谢深提醒他,“你还是早点回来吧。”

“知道了,过几天回去。”

白星河刚说完,卷毛又抢着说:“这里瘆得慌,导致我们都很想你,早知道就把你也带过来了。”

白星河:“……”又开始以真心话的形式乱来了。

谢深笑了:“我以什么名义去参加你哥哥的葬礼?他的妹夫?”

“什么妹夫?滚。”白星河啪地把通话挂了。

卷毛没事人一样评价:“和别人一起参加葬礼,就是把他当成家里人了。”

哦。

“我以为你又要反驳呢。”

反正你说的我也没法证实。

“等你们哪天结婚了,就会感谢我的。”卷毛慈爱地摸了摸自己鼓胀的肚子,“也许那天我已经不在了。”

那就太好了。

白星河翻了个身,突然肚子一阵胎动,把他吓坏了。

“什么情况?!”

卷毛:“孩子是因为换了环境才闹腾。”

……这是要吓死谁。

由于孩子持续性闹腾,他说什么也睡不着了,也不知道怎么办,百度让他忍一忍,卷毛也让他忍一忍,卷毛被孩子踢得很高兴,白星河生无可恋,不得不出去转悠。

他一边走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拜托你,只踢卷毛一个人好吗?”

屋子里很安静。

这地方路不好走,汽车也很少,到了晚上就没有什么噪声了,不像城市里嘀哩咕噜都是汽车鸣笛。

他刚夸这儿安静,院子里就传出来几声咳嗽,白星河发现是老太太站在院子里仰望天空,一边看一边咳嗽。

“傻子死了。”

老太太自言自语。

白星河对她的心事不太感兴趣,他打算溜走。

卷毛却拦住他:“等会儿。”

“傻子死了。”老太太又重复一句,和上一句不一样,语气非常苍凉难过。

“没想到他那么听话,怂恿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六楼那么高,他就跳下去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如果傻子都这么听话就好了!”

“他听你的,一直都这样……”

“那就让他去陪孙子吧——谁在那里?”

黑夜里,老太太的笑靥布满抹不完的皱纹,浑浊的眼睛也亮得瘆人。

卷毛微笑着说:“是我,奶奶还没睡么?”

“她不想睡。”老太太敲了敲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