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男人熟练地为少年盖上外套,抱在怀里,一起去了卧室。

白星河又瘦了,弱不禁风,没什么重量,大部分时间里他总是不高兴。

齐辉知道他一直憋着气,但他不说也不挑明,有时候发火也很快就熄灭了,至于为什么这样,大概是白星河开始想回家了。

回人界也不是什么不妥的事,只不过齐辉希望他蹲在看得见的地方。

囚禁……

有时候齐辉也这样忖量:这不论对白星河或者对他,都是危险倾向。

白星河一醒来,就想起了作业,像一只鸟儿一样飞往了书房,神奇的是,昨晚仿佛田螺姑娘经过,三下两除二把他的作业横扫一空,而且贴心模仿了他的字迹,以假乱真。

“你写的吗?”

他揪住了马上出门上班的齐辉,几乎感动哭了。

“怎么感谢我?”

这种霸道总裁式提问,通常需要主角献身一夜,白星河深谙此道,一手抱着作业本,一手抱着齐辉,踮脚亲了齐辉脸侧。

他完成任务似的又要拔腿就跑,突然衣领一紧,被齐辉拖了回去。

糟糕,怕是要做点不可描述的运动!

白星河胆战心惊,却听见齐辉说:“你回人界吧。”

“????”

“不想去?”

“不是!”他欣喜了一秒,又问,“怎么去?连姨不在。”

齐辉默然不语,只是摘下了白星河手上的戒指,一个普通的金戒,与其他戒指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在戒指内圈上多了一道凝固的血痕。

“这是我的血,你可以用它回去。”齐辉低声说,“你从来没有发现过,是吗?”

“……”

白星河心虚不已,他后来确实没有把戒指摘下来看过。

“我走了。”

齐辉为白星河戴好戒指,语气与从前没有分别。

但白星河知道齐辉会这么问肯定是生气了。他一犹豫,男人已经被簇拥着离开了。

“算了。”他嘀咕一句,开始幻想回去的路。

……

一回到那间房子,他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重新开机之后,屏幕很快被几百条短信和未接来电信息挤满。

“你怎么玩消失这么久啊?妈的,我还以为你死了,都报警贴寻人启事了!”电话里,孟狄怒气冲冲,开始骂他是猪。

白星河低声下气,胡编乱造了个理由又苦苦哀求才求得发小的原谅。

孟狄累了,喝了口水:“你过来玩吧,他们几个很久没见到你了。”

他们约在A的家里打牌。A家里总是很热闹,因为父母都在国外,他山高皇帝远,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这是在民国,他就是那种公馆的主人翁,热衷每周末迎往贪玩少年们一起吃喝玩乐。

白星河和孟狄一进门,屋内一阵嘈杂起哄,A抓着他往牌桌塞,一边问他最近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