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忽然打开,原本蹲靠在门口的瑞斯一惊,连忙抬头。

韩拯背着包,手里吃着一杆曾经见过的长杆子,眼睛有点肿,一看就是哭过了的样子,面色有些惨白,看也没看他一眼,就那么朝着外面走。

瑞斯的眼睛有点红,抬头见到韩拯这副样子,心拔凉拔凉的,原本黑黪黪的脸刷地变白了,看起来倒是比原来那副黑人似的形象亮眼不少。

可惜,现在谁也没那个心思去关注瑞斯的脸是黑是白。

韩拯背着大大的背包,换上了当初包里放着的一套替换用的迷彩服,就连瑞斯给自己编的藤鞋也脱了下来,替而代之的是野战靴。

有那么一种人,他有自力更生的实力,但却任由别人供着养着,毫不在意地做一只米虫,那是因为,他认同了对方,所以用对方的东西生存,他心安理得。

而当他放下了一切,硬要跟人家各用各的时候,那就说明,他要与之划清界限,一刀两断。

现在,瑞斯给的一切韩拯都没拿走,当初怎么来的,他现在就怎么走。

这个意思够明确了。

完全无视了门口脸色刷白的瑞斯,尽管韩拯现在的身子还有点虚,但即使脚步有点不稳,他照旧一个人慢慢地,坚定地走出了院子。

“……阿拯!”刚走出院子没多久,瑞斯怒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脚步一滞,韩拯接着继续慢慢向前走,连头都没回。

“……”瑞斯没有再说话,韩拯的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没有机会了吗?

木头一般立在门口,瑞斯一动不动地看着韩拯离开的背影,说不出一句话。

韩拯走了很久,直到确定那只狼再也看不见自己,这才软下了身子,瘫倒在一棵树下,倚着树干休息。

说他软弱也好,说他逃避也罢,反正他就是不想再见到那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