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学暗器虽然是半路出家，但经过专业人士的指点和这些年的训练早已经灵活自如，少年说的这些小细节别说是外行人，哪怕是专门学习暗器的人也未必能看得出来。

“……而这样打就会影响暗器的速度和准确度。”苏漠解释了一会儿，最后总结道。

“苏漠很厉害，”想必爷爷听到这番话会大吃一惊，苏澈看着自家少年——虽然大部分时候很呆，但在某些方面又心思敏锐得完全不像个孩子……

“我的意思是，所以兄长还是想办法让爷爷收下那些暗器吧。我不用，兄长也用不上，放着太浪费了。”

那些都是仙器，攻击效果很好，还带有一定的防御能力，如果运用得当，哪怕没有灵力也比这个世界上的子弹好用多了。

“明天我再跟爷爷说一下。”苏澈拍拍少年的脑袋，“去泡个澡吧，水已经放好了。今天在大雾里呆得有点久，小心别感冒了。”

“兄长呢？”苏漠问道。

“我先躺一会儿，等你洗好了再进去。”苏澈道。

“好。”知道兄长想要休息一下，苏漠也不再多言，坐起身子准备离开，却被苏澈叫住了。

“苏漠。”

“嗯？”苏漠停下动作看他。

“过来，亲我一下。”苏澈枕着手臂也看着他。

苏漠和他对视了三秒，俯身在他嘴巴上咬了一口，离开了。

留下苏澈：“……”

他说的其实是亲一下脸颊……少年的觉悟怎么一下子高了不少？

事实上，苏漠的觉悟自从提高后就没再降低过——不但早安吻、晚安吻由亲脸颊改成了亲嘴巴，睡觉的时候以前会跟他一人半张床，中间留一道缝，都是他趁少年睡着后再把人抱住，现在不用等他抱，睡前说话的功夫，少年就蹭到了他怀里。

苏澈觉得有些奇怪，暗自留意了一下，发现但凡是他身边有人的时候，尤其是他和那些堂弟堂妹表弟表妹在一起的时候，少年就不但不会因为他的亲密动作感到不自在，还会主动做些帮他剥橘子、倒茶水之类的小事，甚至是——当众接吻，这种……不大不小的事。

苏澈当然很乐意笑纳，只不过——

“噗……咳咳……”苏老爷子茶水喷了云老一身。

他知道长孙和小孙子关系好，但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而被喷了一身的云老却浑然不知，兀自想着：还好，小友和他哥哥只是碰了碰嘴巴，并没有像车上那样……这样的话是没问题的吧？

两位不对盘的老人，看着客厅里和众多弟妹们在一起的苏家兄弟，目光里留露出了同样的疑惑和担忧……

实际上，十几个人正围坐成一圈在客厅玩转空瓶——因为一连两天山里都是大雾，飞机不能飞，开车也有危险，所以虽然知道老爷子是假病危，但大家还是都留了下来。

大人们在一边聊天，小辈们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有人提议用空酒瓶玩真心话大冒险，大家觉得刺激——至少比干坐好玩得多，于是叫了在另一边说话的苏澈苏祈他们，按是否年满十五周岁分成大小两组，分别玩了起来。

游戏规则是转瓶子，轮流坐庄，瓶口对着的人要回答庄家一个问题，可以选择真心话回答问题，也可以选择大冒险接受惩罚。

不知道什么缘故，瓶子好几次指向苏澈，但因为客厅里有长辈们在场，而且惧于苏澈平时的威信，其他几个人不敢太放肆，问的都是一些相对比较容易回答的问题。可后来渐渐玩疯了，问的问题也就肆无忌惮起来。

当问题从“性幻想”到“幻想对象”时，苏澈看了看身边的少年，第一次选择了大冒险——惩罚是亲一下提问题的人——老爷子隔着一道门看着，所以惩罚也只是做做样子，更何况亲吻脸颊代表友好，老爷子看见他的孙子外孙们兄友弟恭应该会很开心。

其他坐庄的表弟表妹看苏澈终于被难住，眼睛一亮，争相效仿，问题大多围绕“最想和谁做爱”展开，苏澈当然回答不出来，于是只能接受惩罚，而大家惩罚方法仿佛也从第一次惩罚中得到了启发。

“我要亲大表哥一下。”

“大表哥亲下左边的人。”

“大表哥去亲一下坐在对面的人。”

……因为这一个问题，苏澈被要求亲了几个人，还被几个人亲了——除了坐在他右手边的苏漠。

苏漠明白游戏规则，虽然明白，但小孩还是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