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没大没小的,什么话都敢说。”沈夫人嗔骂一声,笑着摇了摇头,“义轩和海棠两人纯碎是兄妹,哪有什么儿女情长。你说是吧,海棠?”

孟海棠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硬着头皮没有回声。心里已经清楚,沈夫人和沈老爷同样没有让她进沈家的意思,顿时又急又气,身子微微颤抖着,却不能发作。哼,她孟海棠哪一点比不上许君瑞,竟然要一个乡下来的双儿也不要她!

沈夫人见状便不再多说,反正到了这份上,她这个外甥女应该懂得她的意思了。

她是嫡女,孟海棠的母亲是庶女,两人关系本就不亲厚。这两年看在双方亲情和过去的一点的恩情上,她才留这个外甥女在家住了两年。如今人家的心大了,想成为沈家的女主人,真是异想天开。

自身是个心胸狭窄、嫉妒心强的,又有孟家那么一窝如狼似虎的贪婪亲戚在,这样的人进了沈家岂不是家宅不宁?她是给儿子找贤妻,不是找罪受。

这个话题暂且揭过,在沈夫人的强烈要求下,沐心和他们一起用了早饭。

饭后,他和沈义轩二人结伴回了新房。

沈义轩一路上视线一刻不停的落在沐心身上,想找机会上来搭话,但两人之前并无接触,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惹人生气,便踌躇了起来。就这么样踌躇着,新房到了。

房里入目皆是红色,红烛,红纱帐,红被褥,窗户上贴着大红的喜字,桌子上的交杯酒一滴不少的放着。

沈义轩想,昨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若非他没有揭盖头就下了休书,说不定现在小小沈就在小双儿的肚子里了。他拿起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把杯子狠狠掷在地上,暗骂自己混帐。

正在收拾衣物的沐心听到声音回头看了过来,疑惑问道,“义轩,怎么了?”

沈义轩的胸膛起起伏伏,好一会儿后才回道,“没事,想到了些不开心的事情,喝了两口酒,解解气。”

沐心闻言淡淡笑笑,不再深问下去,手上迅速的将三件尚算的新的衣服装进布袋里。许家陪嫁来的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就连衣服都是许君怡穿过的二手货。

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不一定对,但绝对适用于原身。许君瑞愚孝、逆来顺受已经到了令人无法同情的地步。所以沐心一点都不可怜他,之后也不会替他尽孝。

许家的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要做的只有三天后去许家把属于原身的聘礼要回来。那些聘礼价值不菲,后来可都成了许君怡的囊中物,更是赵书平上京盘缠的来源。

许君怡自小被娇养着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嫁入家徒四壁的赵家后本不可能过得舒坦,但因为有原身的那些聘礼,他给赵家盖新房、买丫头照顾赵母,又资助赵书平读书,这才让夫妻俩生活和睦,感情深厚。

若是没了这些,他敢保证,不出三个月许君怡就会受不了在赵家的苦日子闹得鸡犬不宁,和赵书平之间更毫无温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