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贪恋高等级的身份,而是无法忍受和自己的父亲一样被人称为伯爵。他感觉,那样仿佛在暗示着他们父子会走上同一条路。

就像他之前所说,他没有看不起娼妓,但他打心底厌恶他们。所以,当少年表达出对他的好感是,他既欣喜若狂又不知所措,因而选择了逃跑。

但他知道,他做错了。他应该立刻回去向少年赔罪,并且把对方接到自己府邸中来。少年和那些娼妓是不一样的,他和他父亲也不一样。

他明明喜欢秋·谢,为什么要逃避呢?他要把人接到公爵府,现在就要!

想到做到,劳伦斯立刻吩咐马车夫掉头回去。可世上总是好事多磨,就在他回去的路上,不幸的和另外一辆马车相撞了。运气极差的劳伦斯伤到了头部,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少年托着腮望着窗外,等了整整两个小时都没见男人折返。他神情蔫蔫的捧起早已停止转动的音乐盒,想扔出去又不舍得。

“算了,总该我多追你几次。”以前不用他说话就上赶着贴上来,现在亲一下就吓得跑到没影,他家爱人真是变化莫测。

沐心勾唇轻笑,亲了下音乐盒的盒盖,亲不到人就亲一下对方送的礼物呗。

这时,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传来。沐心心中一喜,慌忙朝外看去,结果从马车上下来的是谢宝儿。这让他非常失望,又重新托着腮看向窗外。

谢宝儿脸蛋红润,眼角笑意盈盈,不知道又遇到什么好事了。

“谢秋,喏。”对方一进屋就扔了个布包给沐心,居高临下的说道,“这里面是给你用来解除和维克多包养协议的钱,只多不少,你数数。”

沐心打开看了看,面上惊诧,但内心毫无波澜。这些钱估计是那对夫妻所有的存款了。如今到了他手里就别想再要回去。

“宝儿,我,我不能收的。”装白莲花他可是专业的。

“有什么不能收的,这是我自己的钱,很干净。我不像你,只能靠男人。”谢宝儿不屑的撇撇嘴,完全忘了他正是一个受男人资助的“钢琴家”。

“拿上这钱去和维克多解约,不能说是我的主意,不然我永远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哥哥。”谢宝儿威胁道,并且觉得这个威胁非常有用,因为他已经看到少年露出惊恐的表情,似乎一下秒就会哀声求他不要这样做。

但他并没有等来少年的哀求,只是听到对方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收起了钱,点着头说,“好。等维克多回来我就离开。”

“不用等他了,去拿纸笔,我说你写。”谢宝儿显然不想让维克多再见到沐心。这三天,他和维克多的感情突飞猛进,可谓是蜜里调油,但等维克多再次看到谢秋这张脸,谁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