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

墙上的时钟慢慢走过12这个数字。

又是新的一天。

傅凛躺在他霸占了四年的客房里,盯着床头灯默默出神。

暖黄色的暗光为寂静的深夜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他家的灯是什么样的?是黄色的还是白色的?

傅凛已经快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他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游戏机。

回去以后,他可以按顺序全部临幸一遍。

这本该是一件高兴事。

傅凛却更低落了。

一想到他以后大概再也见不到这盏暖灯,再也走不进这个房间,再也回不到这里……

傅凛猛得坐起身,郁燥地抓了抓头发。

时钟的指针转过一圈又一圈,每一下都仿佛响在青年的心上。

………………

沈渊翻遍了家里的典籍,问遍了家里的长辈,仍然对所谓的“承担因果”的相关咒术毫无头绪。

他们沈家的咒法向来都是“教你如何把业障塞给别人”。

怎么会有“如何承担他人业障”这样的邪术?!

有病吧。

沈渊头很疼,他烦了很久,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去傅凛那里套话。

如果套不出来,他只能把顾玄铭抓回来,做成鬼仆,逼他贡献想法了。

不等沈渊对老顾实施一些可怕的操作,他竟碰巧遇到阿凛一个人在客厅里喝闷酒。

青年瘦了很多,眼底全是青黑。

沈渊狭长的眼眸闪了闪。

“阿渊?来一起喝呀。”傅凛摇了摇酒瓶,朝沈渊挥手。

沈渊脚步一顿,转身走进客厅,坐到主位上,为两人倒上满满一杯。

沈渊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接着,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傅凛。

青年愣了一下,也不甘示弱地一杯干掉。

两杯下去,傅凛就懵了。

青年慢吞吞地又抿了口酒,眼神里满是模模糊糊的醉意:“阿渊,我该回家了。”

“回家?”沈渊挑眉。

回周家么?

“嗯。”傅凛点点头,“我家在另一个世界。那里……那里其实跟这里一模一样,哎,好像也没啥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