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也的话,李安向前欺了欺身,将簿子笺子拿回自己手上也翻了翻,虽然有些字好认,有些字潦草得快要辨不出形状,但李安到底还是认出了记住不多的几个姓名。
“真行啊!这么大年纪了还……嗯,不服输!说你是色胆包天都不为过!”
对于李安的轻鄙嘲讽,老大夫气得想要吹胡子,但只能干瞪眼。
乔今秋看事情已经得到确认,也不再定住老人和小童,以便他们好好给个“说法”。
忽然被解开,老人绷着的气一松,险些没站稳,还是高也眼疾手快,赶在他后仰摔倒之前将人扶住。
老人捂着心口,对于方才李安口中大不敬的言语还没缓过来,喘几息,方才从李安手里扯过东西,自己翻来看了看。
但他并不知道那些所谓被掳的女子都叫什么名字,看一圈也没有什么印象,但这并不妨碍他心中升起忧惧:
如果,如果这几个来路不明的人,说的是真的,那……
看老人似乎心有所想,高也示意李安他们不要再发声逼问,等待他自己开口,他若实在不肯交代,再让乔今秋悄悄附身就行。
不过老人并没有要包庇的意思,将簿子翻几眼他便放下,后拄着拐杖长叹道:
“老夫问诊,有专门做记录的人,若真是这医馆里的人在造孽……那老夫该当失察之罪,你们押老夫去见官就行!”
“那怎么成?!”听看明白真正作孽的另有其人,李安第一个不干:
“把你抓了,你想要包庇的,不见得就能改过自新,而且不论他是否继续犯案,对那些已经受害的女子,怎么公平?
做错了事,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又不是三岁小儿,还要别人来为他承担责任!”
李安言之在理,高也没有打断,但他有自己的思考——即便确认被掳的女子都曾来过这医馆,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明问题。
将这些记录了她们个人名姓居所的簿子拿去公堂,只要有人表示“东西就放在医馆,你们能翻到,别人也能翻到!
真凶偷偷窥见了,再按照其上的内容去掳人,或者说为了把罪名安在医馆的头上,故意挑来这馆中问过诊的病人下手,不也很有可能?!”,那这证物,就没了任何用处。
等一阵,想一阵,看老大夫似乎还有犹豫,高也还是不让李安逼着老者坦白。
“王大夫,您不想说,或者您自己也不确认到底是谁犯下了恶业没有关系,但如果您也不愿意看到更多的人受害,便请您答应在下一个请求,事实究竟如何,届时自有分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