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当然是好,同时我也希望你身边的人不要有这种迹像。灞……他很小的时候便没有了兽母,我给不了他兽母的爱,同样的连作为兽父的爱我对他也是欠缺的。”锋蹙紧着眉头好半天才说出如此感性的话。

夏河也诧异望着锋,似是重新认识他一样。啧,在忏悔啊,可真难得,不知啥时候他也会对自己忏悔一下,毕竟他老是怀疑自己的真心行动。“咳,放心吧,我会把他当作第二个贺来疼爱,把他所缺的父爱母爱都统一给他补上!”

“呵呵,不,”锋摇摇头,贺是雄性老虎,而性格却跟夏河一澈,不适合当一个雄性兽人所该有的气慨。“我不希望你像贺一样疼爱他,只要不是特意去虐待他,他能做什么事你都可以叫他去做。还有,不要忘记帮我监督他练习捕猎的技巧。最后……如果我以后都回不来接他,那么,请你把他当作自己所生养的小兽人一样对待。”

说完不等夏河反应过来,转身就与旁边等待他的十个兽人带着琳琅满目的物品浩浩荡荡回族去了。不是他傲气也不是他娇情,而是无奈。如果自己不在灞的身边,这里又是虎族,随便一个小雄性的兽人都可以欺压灞,这无关所谓的弱肉强食,仅是对儿子的一缕父爱。在自己生死未卜的同时,他得给灞找个可信可靠的人有寄托。而相识不久却摸透一切性情的夏河便是最好的选择,夏河有着不似兽人该有的凶残,更有着在这个兽人世界不该有的仁慈,这是可信的一点。还有一点便是可靠,夏河没有战斗力,可身为虎族的雄性兽人有,锋知道夏河对虎族有着不可思议的重要性,如若遇到什么危机时,族人必定会先保护他,而他的身边就有灞。希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锋望着通往回族的雪路皱起眉头回思,赶紧回去吧,族里还有兽人等着自己回去备战。

这是什么意思?锋竟然会说“请”?什么叫以后回不来?难道是他打算把灞永远丢在这里了?靠,什么嘛,搞得像留遗言一样。

灞站在门外怔怔地望着兽父他们离去的背影,这是第一次离开自己兽父,虽然平时没什么事他们父子俩是没多话可说,可属于他们父子的默契还是在的。忽然间,感觉到没有兽父在身边的灞觉得往今以后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灞,你兽父只是回族罢了,没多久就会过来接你了。”夏河把小小的灞揽入怀中温和地说。

是了,还有似兽母一样温柔的人在自己身边呢。嗯,还有那只憨笨的老虎,虽然有时候说的话恨不得掐死他,不过,有他和自己做玩伴,是不会寂寞的。灞在夏河的身上蹭着,感受着在狼族里所不能感受的人体温暖和慈爱的安慰声。

“那、那个灞,呃,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个事?”夏河有些伧促地问。

“唔?是什么事?”灞仰起脸好奇的问夏河。

“嗯…那个,你兽父不是走了吗,他住的房间就是空的了,按你的意思,是不是就要搬去那里睡?”果然灞是点头的。“我想说的是,你能不能留下来继续跟贺一起睡?你知道,贺睡里总是踢被子,在你没来之前都是赤夜里去帮他盖的,可是贺每个夜晚都是照踢棉被不误,这样的话赤会很累的。当然,我知道灞你也会很累,如果你在他要踢被子时把好关,不让他踢,我想再过几个晚上后他就习惯了。等他不再踢被子时,你再回空房睡好不好?”夏河都说得心虚了,灞还只是个孩子,而他却把大人该做的事推到他的身上。不过,为了不让赤每夜都睡不好眠,只好委屈灞了,当然如果灞不同意,他也不能勉强,到时叫贺来自己房间睡就也行。

继续跟贺睡?灞想了想,他知道贺是会踢被子的,在第一夜时夏河就告诉他了。在晚里时,他也的确帮贺盖过好几次棉被。对他来说,有个同样是暖炉般的身子在旁边他只会睡得更香,只是现在不知贺愿不愿意。

而,在灞考虑的时间里,有人等不及而暴燥了。贺其实一直在灞不远处偷望着他,从他兽父离去那刻所倾露出的伤感,让贺就想冲出来安慰他一翻,然,夏河却过来了。也没事,只要灞能开怀些,贺也是高兴的。可听到他们最后的对话时,他才知道自己原来竟然是这么麻烦。夜里踢被子确实是麻烦到了赤叔叔,可赤叔叔也说过,他就像自己兽父一样,那兽父帮儿子盖棉被也正常啊。问题在于,灞不愿跟自己睡,他想搬到空房里!想到这里时贺肚来火气,跟自己睡又不会怎么样,帮自己盖被子也不会少他一根毛!至于为难他了吗?!亏他自己平时对他这么要好,哼,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

“哼,不就是踢个被子吗,才不用你来我房间睡!才不用你给我盖被子!哼,白眼狼!”贺愤怒地走出来,对着灞就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即使是这样,也消除不了他心里的怒火,化成虎身“咻”的一声就往大院屋的方向奔驰而去。

夏河措手不及的眼睁睁望着贺的离开,完了,是不是伤到心孩子的心了?不自觉的放开灞而去后院找赤,自己做错事只能找赤来安慰了,顺便跟赤说说该怎么挽救那个伤心的孩子。

白眼狼?灞对这词蹙了下眉,他什么时候变白眼狼了,明明就是一头英俊健帅无敌可爱的小灰狼好不好!虽然莫明其妙,但也得去解释清楚,还有贺也好像误会自己了。同样化为狼身朝着雪地上留下的小腿印一路追去。

不知咋的,竟然跑到叶的家里来了,贺有些羞愧地魂不守舍地望着正在目瞪口呆看向自己的叶和猛,他怎么像河哥哥一样生气就跑到叶的家里呢?“呵呵,叶叔叔猛叔叔,我今天在你们家吃饭好不好。”贺咧开有些僵硬的笑容说。

“当然可以,先坐着吧。早餐你也刚吃没多久吧,晚一点时我再做中餐。”猛没有做过多的追问,而是应然贺。

叶就不一样了,他怎么看贺都像平时夏河来他家一样,都是怒气冲冲地来,然后再是把发泄不满、委屈神马的所受到的憋气都倒给他听。叶颇有一翻经验地问正坐在椅子上郁闷的贺,“贺,来说说,是谁惹我家的贺生气?

贺看了看叶,嘴巴动了几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叶也不泄气,继续微笑着问,“让我猜猜,能惹贺生气的肯定是河了,是不是?别生气,等下我就去把他给贺骂回来好不好?”

“不是的叶叔叔,不是河哥哥惹我生气,河哥哥是不能骂的。是、是灞惹我生气啦!”最后一句,贺闭着眼豁出去说似的。

“……”什么嘛,原来是两小孩吵架了。叶好笑又无奈地捏了捏贺因生气而涨起的两脸颊,“那贺愿不愿跟叶叔叔说一下灞是怎么惹到贺了?”

在贺正想倒尽一切委屈时,灞也冲进来了。贺看到灞,立刻哼了声就转过身不看他。而叶也在静观一切,似是看着一场戏一样。

灞还是走到贺的面前,双手摆正他的小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说话。“贺,我没有不愿跟你一起睡,也没有不愿不帮你盖被子。”

“哼,明明当时还考虑着呢。不用你勉强,想跟爷睡在一起的人多的是,不用你假心心(假惺惺)。”如果是勉强,他才不是要呐。河哥哥说了,勉强得来的东西是用不安心的。

“……贺,我没有勉强,是真的想跟你一起睡觉。刚刚在考虑是在想,不知道贺你愿不愿让我继续睡你床上,而且,贺的身子比暖床还暖和,我是乐意还来不及呢!”灞急急地向贺解释着。

贺听了心里突然暖了起来,之前那些怒火也瞬间消逝。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却还是硬口地说,“哼……是真的吗?”

“嗯嗯!”灞极力点头,“贺,跟我回去吧,你突然跑出来,河哥哥会担心的。”

哼,这还差不多。贺心情大好地向叶和猛打了个招呼后,便慢悠悠地走回家。而跟在他身后踏着他走过雪地脚印的灞,则一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吭地跟着小脚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