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临头,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徐卫良咬咬牙,向朱慈烺一拱手,转身大步迈下石台。
转身时,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朱纯臣,像是在哀求:国公,卑职快顶不住了,拉卑职一把吧!
朱纯臣面无表情。
陈新甲退回朱慈烺身边,眼睛里的小得意藏不住,虽然他是大明朝有史以来,第一个不是进士,只是举人出身的兵部尚书,但并不表示他是好欺的,想要戳破徐卫良的谎言,他最少有十种办法。
最重要的是,他在太子面前表现出了“才干”,给太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要太子在皇上面前说上一两句好话,他兵部尚书的位置,就稳如泰山了。
石台下。
“摆阵!三才阵!”
徐卫良大吼。
参将和游击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士卒在军官指挥下,开始摆起三才阵,有士卒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更多的士卒却是无头苍蝇一般的乱窜,手忙脚乱中,有人被同袍的长枪挑到了眼睛,满脸是血,疼的大叫起来,刚刚成形的阵势,立刻就又乱了。
四个参将,十个游击,急的嗷嗷乱叫,挥舞皮鞭但却也制止不住。
“当!”锣声响起。
一刻钟已经到了。
但右掖营却依然乱哄哄,那些找来的临时兵哪知道闻锣即止的道理?
朱慈烺站在石台上,冷冷地望着右掖营。
石台上的众将你看我,我看你,每个人的额头都冒着冷汗。
右掖营如此,他们各营也好不到哪里去。
又过了一会儿,在徐卫良、参将游击们的强力弹压之下,右掖营终于安静下来。
徐卫良没有敢上台复命,他一头冷汗,带着副将参将们,无力的跪倒在石台之前。
“徐卫良,这就是你给我摆的三才阵?”朱慈烺冷笑。
十个三才阵,只有四个能算合格,剩下的六个完全就是四不像,那些雇佣来临时兵就像是老鼠屎,如果不是他们乱哄哄地拥挤在一起,不听指挥,不听命令,也许另外的六个三才阵也能摆出来。
徐卫良后悔死了,早知道不用这些临时兵了,也省的出此大错。
事到如今,徐卫良已经是心如死灰,头也不抬的回答:“臣有罪。”
“你有何罪?”
“臣御下不严,操练不利,有负皇上的重托。”徐卫良咬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