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鼎孳是江南才俊,少年早慧,十二三岁时即能做八股文,崇祯七年中进士,十二年,在湖广做蕲水县令时,因为抵御张献忠有功,而被调为兵科给事中,十五年,又被调到两淮盐运司,担任副使。而在京师为官期间,龚鼎孳结识了秦淮名妓寇白门,一时难舍难分,竟不顾世俗眼光,将寇白门收入了家中,其间还有人弹劾他,不过不了了之。
巩永固平时喜欢和俊才结交,在京师时,就认识龚鼎孳,但若不是田守信向他透露,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龚鼎孳能到两淮盐运司担任副使,会是太子殿下和吴部堂的安排,
龚鼎孳这样的人,竟然能为“间”,巩永固心中颇为惊奇。
一番客气,三人坐下,开始详谈,而在房间之外,穿着便服的锦衣卫和护卫,严密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
“下官自受命之时,就不敢忘记太子殿下和吴部堂的嘱托,这两年,如履薄冰,矜矜业业,总算小有收获,也算对得起吴部堂了,只是可惜吴部堂为国尽忠,下官再也难听到他的教诲了……”龚鼎孳叹息,表情哀伤。
巩永固和田守信也都是黯然。
若论太子党,吴甡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龚鼎孳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厚地书册:“这是下官这两年收集的,扬州盐商和盐官相互勾结,贪赃枉法,偷漏盐税的一些事证和记载,请两位上差过目。另外,为了不惹人怀疑,下官不得不违心收了一些银子,具体数目,在名册的最后一页都写了,还望两位上差据实向朝廷禀报。”
龚鼎孳这个人长袖善舞,又有才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最开始,两淮盐官对他还有防御,后来见他和大家和光同尘,照样拿银子,不过也就是一个凡人罢了,渐渐也就放松了警惕,有些事情不再避着他,甚至是邀他参加。于是,龚鼎孳得以知道了更多的舞弊。
巩永固接过了,就在灯下展开,田守信凑过来,两人一起简单翻了一遍,看完后,眼神一对,既有喜,也有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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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