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夺情,太子殿下代天巡狩,出征湖广之事,很快就在朝堂里传开。詹事府黄道周等人听了,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先是冲到内阁,拦阻未果,然后直奔皇宫,请见崇祯帝,但崇祯帝不见,于是黄道周他们就跪在午门前,不肯离开。
而在黄道周之前,有一个白发苍苍地老者已经抢先跪在了午门之前。
原来是刚刚致仕的礼部尚书林欲辑。
林欲辑年迈,身体不好,向崇祯帝请求致仕,崇祯帝数次不准,但在这之前,终于是准了,林欲辑原本要高高兴兴地返回老家,但皇后虽然薨逝,作为老臣,他暂时留在了京师,接着就出了太子夺情,南下平乱这档子的大事,林欲辑虽然他已经致仕,不是朝臣,已经没有了直接向皇帝上疏的权力,但面对这等“违反礼教”“骇人听闻”的大事,他却也不能熟视无睹,于是他就冲到午门前,嚎哭着请崇祯帝收回圣旨。
“孝字不存,朝廷何以为天下人的表率啊”
而朝中群臣对于太子夺情,到湖广平乱,意见呈现分歧,一部分年轻气盛的清流,面对崇祯帝圣旨以下,木已成舟的局面,他们心中气愤难平,纷纷随林欲辑和黄道周的脚步,在午门外跪拜,要逼着崇祯帝收回圣旨,留太子在京师守孝,另寻他人前往湖广平乱。
一时,午门之前,绯袍青袍跪在一片。你哭我叫,乱哄哄。
……
东缉事厂。
京营参赞张家玉走出大门,被关押了一夜,他显得有点疲惫,不过斗志却昂扬,东厂番子打开房门,放他离开,他却不肯走,一副誓把“诤言”进行到底的模样。
直到东厂番子告诉他,陛下已经准许太子夺情出征,而太子殿下召他回营之时,他才激动的跳起来,对着皇宫深深一辑:“陛下圣明啊。”
大门外,京营参谋司照磨李纪泽正等着张家玉。见张家玉出来,不多言,急忙迎上去,见张家玉脸有淤青,忍不住叹,张家玉却是叫:“照磨大人,快带我去见太子殿下!”
……
此时,穿衰服、戴白色冠的朱慈烺已经离开皇宫,正在兵部侍郎张缙彦的陪同下,往城外大校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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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