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随祖泽润一起被俘的汉军旗有两百人,但朱慈烺只放回了二十个,这二十人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一来,他们在辽东都有家眷,难以归心,二来他们都是底层,朱慈烺放他们回去,就是要告诉汉军旗,不必死战,扔下兵器即可,大明就算俘虏你们,也会放你们回去的。
满汉蒙八旗之中,人数最多的是汉军旗,如果能瓦解汉军旗的军心和士气,单凭建虏和蒙古,是根本不可能打下通州的。
朱慈烺知道,自己的这一点机心,肯定是瞒不过黄太吉和多尔衮的,现在就看两人怎么回应了。
“殿下,快看!”
身边的佟定方道。
朱慈烺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建虏营中,咕噜噜地赶出了一辆马车。车前车后各有四个建虏骑兵,一行人随着马车,往通州而来,进入城头火炮射程之后,其他人都止步,只有一个建虏骑兵挑着旗帜,领着马车来到了护城河边,然后取出一尺绢布,对着城头大声朗读起来。
“大清皇帝恩赐,十匹大缎……”
离得比较远,朱慈烺听不清楚,但却隐隐听到了这关键的两个词,心知黄太吉果然是不吃亏,想要拿皇帝的姿态,压我一头,于是立刻下令:“开炮,轰死他们!”
明清交兵,华夷之分,大明正统,建虏蛮夷叛者的身份地位是绝对不容撼动的,尤其是在战阵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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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
听到此,刘泽清大吃一惊:“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总兵,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以为就是降职,最多就是撤职,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