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瑜一连说了四个,都是朱慈烺认为可行的,于是微微点头。
见太子赞同,陈奇瑜深受鼓舞,继续道:“第五,重金悬赏,激励将士。此时在运河边的民夫,很多都是运河上的船工或者是纤夫,他们一个个都身强力壮,胆气并不亚于一般的军士,如果能将他们组织起来,给他们分发武器和甲胄,他们的战斗力其实也不弱,虽不能直接面对建虏,但作为辅助却是没有问题的。”
“第六,运河之守,不能只靠运河本身,必须将京畿附近,我大明所有的军队都调动起来,蓟州的赵光抃,三河的潘永图,昌平的周遇吉,居庸关的张国维,永平的马成名,山海关的范志完,罪臣的意思,并非是由他们直接救援运河,而是要让他们有所动作,牵制建虏。比如,可严令山海关的范志完率关宁铁骑入卫,和蓟州赵光抃,三河潘永图合兵一处,往昌平,寻机和张国维、周遇吉一起,共同围歼阿济格的两万人马……”
说到此,陈奇瑜顿了一下,目光瞟向太子,郑重无比的说道:“这一点,朝廷想必已经做了,但罪臣以为,此战的最高战略并不在攻击阿济格,而是要趁机进入京师,再绕道运河之后,增强运河之防守。”
看来,陈奇瑜对大明军队的战力,还是有比较清晰的了解的,他知道,即使是双倍兵力,明军也不会是建虏的对手,松锦之战的结果震动天下,陈奇瑜虽然是罪臣,但却也知道边军精锐都已经付之一炬,现在只有宁远山海关尚有一些精兵,过去精锐尚在之时,明军尚不能和建虏硬拼,何况现在?闹不好,入卫的关宁铁骑反倒有可能被阿济格所败。因此他把最终目标,定在了进入京师,绕道运河。
朱慈烺微微点头。
“以上六点全数做到,我军才有坚守运河成功的可能,有一点做不到,运河恐怕就难守,同时,运河终究是不可守的,殿下需早为运河冬季冰封,建虏过河做准备。”。
说到此,陈奇瑜向朱慈烺躬身行礼,意思是自己说完了。
朱慈烺却不想就此打住,问道:“通篇战略中,你并没有提到京师,你以为建虏不会攻击京师吗?”
陈奇瑜稍一犹豫:“罪臣以为,建虏直接攻击京师的可能性不大,但京师防务却不能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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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