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吉只所以要从辽南调兵,原因不外乎几个,第一,征明的兵马越多越好,两白旗的精锐岂能留在辽南?第二,明兵孱弱,早已经被大清打怕了,黄太吉不觉得明军有大规模登陆的实力和勇气;第三,辽南地形复杂,地广人稀,如果没有熟悉当地地理和气候的将领带队,怕也难有作为,当初的尚可喜和孔有德都出身皮岛,熟悉沿海的地形和气候,因此才可以屡屡骚扰,但现在两人已经投降了大清,大明已经没有这方面的将领了;第四,距离辽东辽南最近的大明港口不是天津港,而是登州,明国最强大的水师也不是天津水师,而是泉州和登州水师。
登州有水师,但却没有精锐的骑兵和步兵。不具备上岸攻击的能力。
最后,照以往的惯例,只要是大清入塞,明国所有的兵马都会往京师勤王,保护皇帝,大清忽然入塞情况下,明国根本没有派遣精兵、渡海攻击的可能。
综合以上,黄太吉对明国租借战舰一事虽然有所警惕,但却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征明计划,也就没有在辽南留下重兵。
直到入塞之后,获知到秦皇岛修建码头和虎大威骑兵从遵化而过的情报,范文程才惊觉秦皇岛码头可能是明国为了渡海攻击而特意修建的---如果是走登州或者是天津,关宁骑兵在路途上要耽误相当的时间,不但浪费体力,而且无法掩藏行踪,但如果是登州水师和天津水师的船只都停泊到秦皇岛,两到三天,关宁骑兵就可以赶到登船,实在是一个事半功倍的好谋划啊。
想明白之后,范文程向黄太吉请罪。
黄太吉虽然震惊,但并没有降罪,黄太吉用人最喜欢用人的长处,从来不会因为一时的不力就将人才抛弃,再者,如果范文程做不到,就眼下的群臣来说,再没有人能做的更好了。
要怨只能怨明太子太狡猾,码头又修建的太机密,若商人还可以出关,间谍情报网还在,此事绝瞒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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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
听到此,刘泽清大吃一惊:“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总兵,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以为就是降职,最多就是撤职,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