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噶达浑的嘶吼声中,牙巴喇白甲兵将满达海护卫的更紧,在满达海身前左右,构筑了一道又一道的人体盾牌,将他团团保护在中间。除非是炮弹正落到满达海的头上,否则满达海完全不必担心自身的安全。
重重护卫之中,满达海脸色通红,咬着牙,来回的拨马,看山上的明军,又看身边的河水,表情又是懊恼又是痛悔。
“主子,不能在这里犹豫啊。不然都得让大炮轰死!堵路的明军不过一千来人,请下令,奴才一个冲锋就能将他们击溃!”噶达浑红着眼珠子,大声说道。
满达海不说话,目光看向堵路的明军。
正午的阳光下,他清楚的看到,堵路明军所使用的长枪,明显比一般明军要长一截,三棱枪头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红缨醒目,一人高的长盾,精铁的铠甲,阵型齐整,将潮白河到牛栏山之间的平地完全堵死。面对随时都可能会冲过来的建虏骑兵,动都没有人动一下,只有阵后的那一杆蓝色的军旗在空中飘扬。
只一眼,满达海就知道,眼前的这支明军步兵绝不是弱兵,其强悍程度,不亚于甚至怕是要超过关宁军。
但管不了了,就算是天兵天将,今日也必须将他们冲散,否则两千正红旗的勇士,今日就要全部死在这里了。
至于那从长盾和长枪之中伸出来的黑洞洞地枪口,满达海并没有太当一回事,明军的鸟铳他见多了,大多都是放烟火,根本没什么杀伤力。再者,他正红旗的勇士都是三重铁甲,就算被鸟铳击中,除非是特别倒霉,被打到脸部,否则大部分情况下都会毫发无伤。
咬咬牙,满达海大声下令:“噶达浑,你带一千人,冲出一条血路!”
“辄!”噶达浑领令。
满达海又对身边一个白甲兵吼道:“去联系蒙古人,令他们速速向我靠拢!”
“辄!”白甲兵纵马而去。
“宁先生,宁先生呢?”满达海忽然想起了什么,左右环顾,嘶声大吼。
“奴才在……”
穿布袍,外面罩棉甲的宁完我急忙挤到满达海面前。
满达海有点臊,如果多听宁完我的话,更谨慎一些,也许就不会中明狗的伏击了。
“生死关头,宁先生一定要跟紧我。你们两个,保护好宁先生!”满达海给两个白甲兵下令,然后挥舞长刀,环顾左右,高声呼喊道:“明狗只会使用诡计,战力实不堪一击,大清勇士奋勇向前,将他们一举击溃!冲,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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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