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儿眼中的绝望与失落,狠狠刺伤着赫连拓的心,如同被凌迟般难以忍受,他用自己的脸颊摩挲着他的额头,“别瞎想,朕已经传了太医,一定没事的。”

赫连赤焰用手指抹去颊边得一抹清泪,痛苦却很理智的道:“父皇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我的身体我最清楚,就算现在展凌龙在,也未必保得住他,那些庸医又有何用。” 说罢,他突然地用力推开身边的男人,再度运气调息。

“焰儿,你干什么?你有伤在身,还动用内力,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赫连拓试图接近少年,奈何对方又再度筑起了护体气层,将他隔离在一步之外。

赫连赤焰的表情平静无波,手臂间缓缓的运出一把火焰之剑,和他的冰剑如出一辙,是一把用烈焰幻化而成的宝剑逐渐的形成,“今日焰儿要与母妃做个了断,父皇不用担心,也不要插手,孰生孰死都听天由命。”

“好一个听天由命,母妃奉陪了,不过在这之前,臣妾有几句话要对皇上说。” 心佟不动声色地走向赫连拓,即使看到对方厌恶的眼神,也没有一丝的退缩。

“朕不认为和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赫连拓斜睨着身边的女人,咬牙切齿的道,“你该知道朕比焰儿更希望你死。”

“皇上何必说出如此的狠话,臣妾知道,臣妾不该那么做,但木已成舟,皇上难道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要了吗?” 她迎视着赫连拓的怒眸,不惊、不惧,她早有所料,因此完全不在乎他的冷漠,甚至显得有些残忍的态度。

“你什么意思?” 赫连拓的拳头得紧紧地,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就会一拳挥上女人的脸。

赫连赤焰冷笑,他的思虑清晰而敏锐,“母妃,你的意思是说你怀了父皇的骨肉是不是?到了今时今日还来这一套,你觉得还有用吗?”

心佟美艳的脸庞朝着赫连赤焰绽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既娇且柔,她的声音柔润清澈,有着赫连赤焰无法理解的笃定,“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的,但……” 她柔情似水的目光对上赫连拓的,轻舔红艳的娇-唇道:“……臣妾想皇上应该知道臣妾没有撒谎吧。”

“你的那点小把戏,父皇早已知晓,你就不要垂死挣扎了。” 赫连赤焰凌厉地指控,早已将她看穿。

“我的傻孩儿,你就那么相信你的父皇?” 心佟异常的兴奋,越是看到此刻赫连赤焰眼中的鉴定,也就越表示她将看到更多少年眼中的毁灭性的绝望,“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父皇在金盏苑走水的那个晚上,为什么会彻夜未归吗?”

“母妃,你不用挑拨离间,焰儿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还是相信父皇的。” 赫连赤焰完全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仍然用一双澄澈清明、无比信任的眼神凝视着父皇。

他们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的考验,曾经生离死别,曾经浴血奋战,曾经互相猜忌,但到了今时今日他再不会听信任何人的挑唆,而轻易地相信别人的话,他信任的只有他的父皇。

“好啊,那就让皇上来说说吧。” 心佟气定神闲的道。

赫连拓拧眉,面部表情抽搐,也有些尴尬,但更多的还是屈辱与愤怒,他轻叹了口气,态度坦然,“焰儿,你可能不知道,那一夜朕撒谎了,朕说自己回了养心殿,事实上是朕一直都在金盏苑。”

赫连赤焰轻轻点点头,目光不曾离开过赫连拓,但他的眼神依然淡定,语气也很平稳,“嗯,那又如何呢?母妃的意思是那夜她有了你的骨肉,父皇也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