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皇上脸色一沉,周围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没说完话的桑弘蕊和想要申辩的高归烈两人一时都没敢再出声。

“魏荣!”

皇上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宣淮王和醴陵侯速速进宫!”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让镇国公和他的另两名嫡子一起来吧。”

这件事迟早要传出去,与其时候听别人乱七八糟的转述,不如现在就站在一旁听个清楚明白,以免发生误会——皇上十分清楚自己的妹妹妹夫有多重视这个儿子。

第111章 狐狸凶凶

现在事情太混乱了,就连皇上都没弄清楚高归烈对白亦陵到底有没有动过粗, 心里也犯嘀咕, 下完命令之后冷声问道:“大皇子, 你今晚可有见到醴陵侯吗?”

陆启抬起头来看着他, 高归烈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连忙道:“没有!刚才桑弘小姐的误会不知道从何而来, 但我绝对没有过那样的心思……”

他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英王陆呈却及时地说道:“父皇, 儿臣已经令人将那个别院彻底搜查了一遍, 不如让他们将搜来的东西呈上来, 看看是否能找到证据。”

他这回倒不是为了什么别的,白亦陵曾经力败过赫赫使臣,代表的是他们晋国的面子, 怎可让异族人如此羞辱?身为堂堂晋国亲王,他也觉得这件事应该弄明白才好, 这点轻重陆呈认为自己还是分得清的。

皇上盯了一眼有点慌乱的高归烈,说道:“你去看看搜完了没有。”

英王这边才匆匆出去,陆屿和白亦陵等人已经同时到了。两人穿的都很富贵闲适,因为是被急宣而来, 也没有换衣服,看上去同殿中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们行礼之后, 各自找定了自己的位置站好。

陆启整整一晚上的担心忧急, 说白了都是为了此刻进殿的这个人, 他悄悄去看白亦陵, 只见他站在盛知的旁边,身上的衣服也并不如何华丽耀眼,可是一件简单的洒金长衫就是能硬被穿出十二分的神采。

他虽是夜深而来,神色却不见困倦,眉目秀丽,仿佛美玉生辉,丝毫也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怎样的绝望过,又怎样的庆幸过。

那一瞬间,陆启忽然又觉得,自己要是有高归烈的魄力,说不定人早已到手了。

陆屿穿着件刺有精致花纹的浅紫色常服,用手掩着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这才问道:“父皇,请问您宣儿臣进宫,是有何事发生呢?”

皇上道:“你先喝碗苦参茶清醒清醒。”

陆屿吓了一跳,连忙站直身子,将眼睛瞪的溜圆,中气十足地说道:“谢谢父皇关心,儿臣不困!”

皇上哼了一声道:“你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今天晚上都在何处?现在桑弘小姐指认你约她私会,你可认吗?”

陆屿看了桑弘蕊一眼,脸上是来不及遮掩的满满嫌弃,脱口道:“约她?怎么可能!”

桑弘蕊气的道:“陛下,您也看见了,淮王殿下如此厌恶小女,所以必然是他写了那张纸条把小女约到了大皇子的别院,有心陷害!”

陆屿的惊讶倒也不完全是装出来的,他和白亦陵目前知道的信息只有两点,一个人是可能有人要将白亦陵约出去坑他,另一个是那个要坑人的人很可能是桑弘蕊或者陆启。

所以他们借着陆呈的手将这件事揭出来,陆屿甚至连这当中竟然还能牵扯到高归烈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更不用提桑弘蕊为何会在这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被他坑害。

文宣帝见状,冲魏荣示意,将那个荷包以及里面的纸条递给刚来的人传阅。

陆屿拿过来的时候,脸上还是惯常那副轻松戏谑的神情,结果看着上面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字迹和落款,他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陆屿把纸条往站在自己下首的镇国公手中一递,沉声说道:“父皇,这字仿造的很像,但绝对不是儿臣所写。我在写行体的‘西’字时,上面那一横中间习惯有个断笔,以前的奏章都可以对比。”

众人皆知,淮王的行书写的极好,他的几幅字画甚至被京都的名家收藏,争相临摹,模仿起来不难,但当跟本人写出来的上书仔细对比起来的时候,确实在细节上不甚相似。

文宣帝道:“你这一晚上去哪了?”

陆屿道:“儿臣从您这里离开之后,一晚上都在跟白指挥使在有风意来喝酒,并未见过其他人。”

白亦陵道:“是,臣可以为淮王殿下作证。”

在他们来之前御书房里已经吵了一圈,中心人物就是这位“红颜祸水”的白指挥使,他看起来却好像以为自己是过来替淮王作证的。

白亦陵这一开口,周围的人几乎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古里古怪的,倒把他看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