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恨不得柏侯玉珩此时就落在天国之人的手里,并在他们手上吃尽了苦头,可是就事论事,他不能因仇恨而影响自己的判断让裴傲决对他失望。

“嗯,泠儿能这样想就很好。”赞许的点头,裴傲决很满意于裴烨泠的表现,能把公私分开的人才会是能做大事业的人,被冲动所左右任仇恨蒙蔽智慧的人都是蠢才,是没有资格得到他的赏识的。

“谢父皇夸奖,身为您的儿子,儿臣当然能分得清什么时候该恨什么时候不该恨。”不轻不重的捧上顶高帽,裴烨泠抬起头乖巧的又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猛的俯首低头将脸庞凑到裴烨泠面前,裴傲决半眯起眼睛淡淡而道,“裴烨泠,整天带着这张乖巧的面具,你不累吗?”

不等裴烨泠回答,裴傲决已然自行起身大步向外走去,直到人已消失在了门口,又一句悠悠的声音才透过风送进了裴烨泠的耳朵。

“演戏有的时候习惯了,是会连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真实的了。”

“…………”默默垂头,是吗?是会连自己也分不清真假的吗?

手慢慢抬起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他知道,自己每天的笑和讨好都是刻意做出来的,也许那表情那动作自然的连自己都可以骗过,却终还是假的,心,并不会因裴傲决的赏识而高兴也不会因裴傲决的震怒而胆怯,它只会在该出现什么表情的时候,恰当的送上那张面具然后静静的躲在一旁观看而已。

“呵呵……”突然间低低的笑起来,愉快的笑声飘荡在空气里,让略有些苍茫的心鲜活了许多。

他才不会迷失自我,因为他还有他的煦哥哥,只要那个人还活着,只要那个人仍然在他的生命里不曾消失,那么他就不会让自己‘消失’,他还没有得到过煦哥哥的喜欢,又怎么会任自己‘消失’?绝不会!

出了莲喜宫,裴傲决抬头望了望天色,想起早朝时自己匆匆忙忙就下了朝堂,懊恼的抿起了唇,看来他得找点事情出来让那些可能饶舌的大臣下人们忙上一忙,也省得他们把心思打到他的身上来。

“报~~~”

正想着,裴傲决就听到了一声急喊,眯着眼睛看过去,一个飞奔的身影正急步直向这里扑来。

“禀报皇上,天牢里出事了。”咕咚一声跪倒在地,某侍卫顾不得看皇上脸色大声而报。

“……出事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裴傲决不是太确定的问了问。

“是的皇上,今早压入天牢里的凶犯,在刚刚差点杀了一个同牢的犯人,而那个犯人他……他却是……却是……”

“说!”一个犯人而已,难道还会是个皇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