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明因比沙青因高出一截,沙青因只是长高到沙明因肩膀。而沙玉因虽然是长得各种“比女人还”的句式,但其实身量修长,气势上也很有压迫感,往那儿一站,沙明因和沙青因就会自觉缩成一团,希望不被发现。

沙玉因吃了一口茶,见贺赫赫居然也来了,便轻轻蹙了蹙眉,指着凳子说:“坐。”

贺赫赫和沙青因小心地坐下。沙玉因却把眉一挑,对沙青因说:“没叫你坐。”

沙青因便只能战战兢兢地站着。沙玉因泡了一杯茶,递给了贺赫赫,说:“毛尖,喝吗?”

贺赫赫点点头,说:“谢谢大哥。”其实他根本不懂得分辨茶的味道,但沙玉因这么讲究的人,用的恐怕都是贵价货,给贺赫赫这种没品位的人喝真是浪费啊。

沙玉因转过头,对沙青因说:“你知错了吗?”

沙青因虽然很怕沙玉因,但爱情的力量让他又了反驳的勇气,又开始说一些经典句式:“我没错!爱上一个人有错吗?我跟他是真心的!”

沙玉因答:“你对他是真心的,我看他未必。”

沙青因却恼红了脸:“你又不认识他、不了解他?凭什么妄下定论?”

沙玉因冷哼一声:“那种人,我也不屑认识。若说了解,我只看他一眼,听他说两句,便知是什么货色了。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徒,也只能蒙骗你这种无知少年。我现下是代父亲管教你,莫让你误入歧途。”

沙青因涨红了脸,声调也拔高了:“说到底,你不过是嫌他不是高门大户罢了!你说自己是什么天巫传人,不过也是个狗仗人势、嫌贫爱富之徒!”

贺赫赫暗暗感叹:不愧是书香世家,骂架也是这么文绉绉的!若吵起架来,他这种文盲会说的四字词语无非就是“玛丽隔壁”“卧槽泥马”之流。

沙玉因冷然道:“我看你对他也不过是孩子气的,这什么情爱烈焰,怕是打个二十板子就可消了。”说着,沙玉因便着人对沙青因动家法。

沙青因眼泪都流满一脸了,但还是说:“如果我被打二十大板都不吭声,是不是就能和他在一起了?”

沙玉因便答:“你先熬过了再说。”

说着,几个家丁上来便要将沙青因按在条板凳上打板子。贺赫赫瞧沙青因这小身板,怎么熬得住二十大板呀?怪不得日后沙青因这么怨恨沙玉因,原来沙玉因不但对他棒打鸳鸯、还对他棒打屁屁!

第11章

说着,几个家丁上来便要将沙青因按在条板凳上打板子。贺赫赫瞧沙青因这小身板,怎么熬得住二十大板呀?怪不得日后沙青因这么怨恨沙玉因,原来沙玉因不但对他棒打鸳鸯、还对他棒打屁屁!

贺赫赫见状忙道:“且慢、且慢。”

沙玉因便说:“你莫管。”

贺赫赫却将沙青因从家丁手上拽了回来,说:“你要打他,就先打我吧!”当然,这只是贺赫赫随口说的经典句式,如果真要动手的话,他绝对会义不容辞地将沙青因推出去。

沙玉因竟信以为真,便无可奈可,只示意家丁退下,又道:“你这样其实是害他。”

贺赫赫说道:“青因你告诉我,那人叫什么名字?家境如何?年岁多大了?”

沙青因便答:“那人叫施牧,家境清贫,只能吃清粥度日,以粗裳蔽体。他年纪与大哥相若,文采不凡,却因要上京赶考而为钱财发愁。”

贺赫赫便拿捏起古人腔调,尽力使用四字词语地说:“大哥请听我一言。以事论事,三弟的确年纪尚浅,不及大哥阅历丰富。但情之所至,实在令人纠结肺腑。你尽管棍棒相加,他亦不会就此屈服。恐怕与情无益,于理不合。若大哥认为那人其实是个金玉其外的斯文败类,又以为三弟是少年心性、一时迷惑,那愚弟倒是有个法子试验,大哥不妨一试。”

说完这一段话,贺赫赫在心里为自己鼓掌:每一句都有四字词语,太牛掰了!我对得起老师!对得起学校!对得起高考!

沙玉因有些兴趣,把眉一挑,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贺赫赫也拿捏着四字词腔调说:“不如让三弟告诉那施牧,说父亲遭逢巨变,家道中落,也不问他可有钱财赊与,却拿出真金白银,说是要资助他去上京赶考。如果他明知你家里有难,却还大方接受了你的钱财,此人的人品已可打个六折。当然,也可看他到了京中赶考可榜上有名,若他榜上有名了,却也不回头找你,那必然是个坏人了。若他一开始不肯受你的施予,那八成是个好人,但他若榜上有名后回来找你,仍将你视若珍宝,那也不坏。”

沙玉因却道:“此法不错,也好让这孩子死了心。”

沙青因便说:“我想他必不会负我。也不怕你所谓的‘试验’。”

贺赫赫便道:“除了试验那施牧的情外,也要试验三弟的情。在此期间你也不能再见他了。若隔这些时日不见不闻,还是情有独钟,那么应该便是真心,不是孩子意气了。”

沙玉因与沙青因也稍稍点头,认为他此法算是公正了。其实贺赫赫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只是受了《西厢记》《会真记》的启发。果然,多读小说有利于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