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鲸感觉到他的动作,握着他的手将红包重新塞回枕头底下,带着笑意道:“别捏了,这是用来压岁的红包。齐大哥,我们快睡吧。”

齐云至没有异议,将许鲸半拥在怀里,安静地入睡。

按传统习俗,新年得早起,要不然这一年都会懒。许鲸怕自己起不来,硬是用守望号调了个闹钟,在六点钟的时候,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坐起来。

齐云至动作比他迅速得多,听到铃声,已经要起床穿衣服。

许鲸伸手往他腰腹间一抱,迷迷糊糊地说道:“齐大哥,新年好。”

愣了好一会,齐云至回道:“新年好。”

许鲸凭借小小的身子压着他往床上倒,跟抱着抱枕一样,“齐大哥,我们再睡个回笼觉吧,今天不用干什么,睡到中午也可以。”

在年前,许鲸一直来回奔波,早累得不行。现在能休息,他骨头架子都快撑不起来,更别说起床干别的。

齐云至并不困,不过见许鲸这模样,还是陪着他再睡了个回笼觉。

两人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多,洗漱完,许鲸和齐云至将昨晚的饭菜热了热,对付完一顿,又回去睡午觉。

这般吃吃睡睡,直到年初三,许鲸才精神饱满地爬起来,准备新一年的工作。

年初六之前,家家户户都走亲访友或在家休息,并不动工。许鲸整理了下房前屋后,主要也是在休息。他有时会跟齐云至去大晒谷场晒晒太阳,顺便听听仁源生活区的新闻。

梁学愚的三个儿子都回来过年了,许鲸第一次见到梁学愚的大儿子,也是他房子的房东。

梁学愚的大儿子梁弘量过完年三十三,已算大龄男青年,她母亲饶金凤在年前年后这段时间见天儿押着他去相亲,与人闲聊言谈之间也多求人给儿子介绍女朋友。

许鲸在大晒谷场见过梁弘量一次,他长相斯文,身量颀长,看起来和仁源生活区的居民并不一样。

饶金凤在晒谷场上请人给他介绍女朋友时,他满脸无奈,看向老母亲,却又包容地笑笑。

许鲸看着他,心里猜测他是否性向为男,才这样抗拒相亲。

外人的事情,许鲸不好多言。年初六,他在家清点药材,所有药材经守望号扫描过,能用的比三分之一多一点,许鲸由此拿到五百多积分,配着原来的三百多,他手中的积分一下子变成了八百多。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他起码需要三千积分才勉强够给齐云至看病。

外面土还没化冻,寒风依旧料峭,许鲸顾不得那么多,寻思着不如进山一趟,再挣点积分。

他那小身板没什么杀伤力,进山也弄不到什么,但齐云至可是人形大杀器,他进一趟山的收益远不是许鲸能比拟。

糜子峰后面是虎头峰,虎头峰再往里就是一连片的原始山林,仁源生活区里谁也不知道这片山有多深。

仁源生活区的人们三申五令,不许自家孩子靠近虎头峰。据传,虎头峰再往里,山上不仅有野猪野狼,还有虎豹,厉害的野兽一大把。传言,有孩子进了虎头峰,再也没出来,被山上的野兽叼走了。

许鲸不怕这些,他只是担心,现在已经立春。山上野兽身上的脂肪经过整个冬天的消耗,已经消的差不多。冬天万物凋零,上山也采不着什么。他若是在此刻上山,会不会连转悠好几天都没什么收获?

想是这般想,许鲸最终还是决定上一趟山。在家闲着也闲着,好好利用这段时间,还能往回挣点积分。

许鲸一大早上的山,整个仁源生活区也没有谁发现他已经不在家。在山上过了两夜,许鲸望着新收获的一百二十七点六积分,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过完年,许鲸已经十二岁,这半年来,他像饱吸雨露的竹笋一样,悄悄长高了不少,现在已经有一米三出头,脸上的轮廓也略带少年人清瘦的模样。

现今在路上,任谁撞上许鲸也不会认为他只是孩童。

年初九回到仁源生活区,许鲸估摸一下时间,带着账本和钱,将药材的钱挨家挨户送了过去。

大伙儿都很热情,家家都想留他吃午饭。也不乏有人明里暗里打听,现在的药材行情怎么样,他把药材卖了哪里去了?

对于这些刁钻的问题,许鲸一律笑笑不回答。

清完账,许鲸来到梁学愚家,打算跟他商量种藕的事情。

许鲸租了梁学愚家两亩田,大的那块田他打算用来种当归,种子他已经买好了。当归为深根性植物,入土较深,喜肥,怕积水,另一块田种藕刚好互补,田里可以挖回字形深沟养鱼虾,挖出来的土堆到种当归的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