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雷切:“但是要欺负你的人,还是不想就这么放过。”

“……”阮向远要哭了,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雷切勾了勾唇角,伸出手指挠了挠狗崽子的三层下巴:“给你报仇吧,隼,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的话,过来再让我抱抱。”

狗崽子闻言有了动静——他一改趴卧的姿势在男人的胸膛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然后他走到了雷切的脑袋跟前,嗅了嗅。在雷切微笑着张开双臂抱住自己毛茸茸的身体之前,狗崽子面无表情地从他脸上踩过,然后一溜烟地跑到门口,满脸嫌弃地翻着白眼在专用厕所那儿撒了泡尿。

在门口的脚垫上擦了擦爪子,当阮向远一边蹦跶着伸腿挠肚皮上的伤口一边往屋里跳时,雷切还是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只不过从仰躺变成了侧卧,他单手撑着脑袋看着门口,跟狗崽子对视上的第一秒,男人收到了狗崽子给予他的一个大白眼。

雷切动了动手,在阮向远无语的目光中轻车熟路地从沙发底下摸出一包偷渡进来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唇边,点燃香烟,香烟星火点点之间,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后皱皱眉将它从唇边拿开——

狗崽子蹲在不远处,看着男人那夹着香烟的修长指尖,看着男人轻轻开启吐出乳白色烟雾的薄唇,看着他长而卷的睫毛轻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几乎就要看得着迷。

雷切不动声色地从手边将那张报纸拿了过来,放在燃烧的香烟之上,男人湛蓝的瞳眸几乎凝聚成了一个点,他专注地看着报纸的边缘被烧焦,变黑,燃起明亮的火星——之后,当火星逐渐变大变成一团火焰,那团火焰逐渐吞噬着报纸,黑色的灰烬燃烧飘落到干净的兽皮地毯上,然而,雷切却依然没有要将它丢开的意思。

那团明亮的火焰在他的眼中跳动,将他的眼睛点亮成了更将璀璨的存在。

“烧了它,就忘记你的过去。”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像是在跟蹲在不远处盯着他发呆的狗崽子说,却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无论你曾经是不是人类,现在还活着或者已经被埋入地下,来了绝翅馆,就忘记掉以前的一切如何?”

“……”

“我会照顾好你的,就像我曾经给予你了一个新的名字一样,隼。”

“……”沉默片刻,狗崽子嗷呜一声转头,颠颠儿去将茶几上的饼干盒叼下来,在雷切不远处停了下来蹲好,放下饼干盒子,用爪子推了推塞到男人手底下。

雷切发出一声轻笑,将眼看着就要烧到他的手的报纸随手扔进了手边的饼干盒里。

“你啊……”

第52章

午后的监狱里很安静,平日里如果将耳朵贴在地上,总能听见楼下的犯人嬉闹或者一言不合打起来时撞到铁栏杆发出的哐哐响声,然而今天,当阮向远贴在雷切的胸口睡觉,这所有的声音都在那一刻消失了,他所能听到的,只有雷切强而有力的心跳,还有当他吸食唇边叼着的烟卷时,发出的轻微吸气声响。

男人安静地吸着烟,湛蓝的瞳眸变成了深邃的蓝,他半瞌着眼,没有人能猜到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

他略微粗糙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狗崽子厚实的皮毛,偶尔还会用长着薄茧的指腹去蹭它湿润的黑色鼻子,每当这个时候,小狗都会打出一个喷嚏然后将他的手指甩开,呜咽一声却并不离开,只是将脑袋换一个方向,蜷缩起来继续合眼大睡——

在他们的不远处就是床,可是却没有谁准备到床上去。

阮向远耳边听着雷切的心跳,脑海中却不断地就像复读机似的播放着雷切的那话——

【无论你曾经是不是人类,现在还活着或者已经被埋入地下,来了绝翅馆,就忘记掉以前的一切如何?】不如何。

我爹我妈我家狗子都还活着,时不时就在我脑海里蹦跶出来刷一下存在感,怎么忘?……要不你送我去洗脑得了,然后从今以后我大概最多觉得自己是一只智商偏高的狗而已——应该也不会有其他的狗来跟我说我这样属于异类,毕竟你看,放眼整个绝翅馆,两条腿走路的人满地都是,能汪汪汪的,也只有我一个而已。

狗崽子抬起脖子张大嘴打了个呵欠,抬起爪子擦了擦脸,嗷呜一声从雷切的胸膛上站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换了个地方又一屁股坐下去趴好——

此时此刻,他的下巴之下就是雷切的肚脐,男人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只着一条没有扣上扣子的牛仔裤,当他将腿高高地翘起时,从牛仔裤的褶皱里,轻而易举就可以看见男人那个哪怕是沉睡的时候也显得很大的二两君,它被包在内裤之下,就像是早餐吃的花卷。

说到花卷,我觉得我饿了。

狗崽子百般无聊,在男人忙着沉思思考人生的时候,他伸出了自己邪恶的大爪子,探进了雷切的裤子里——

狗崽子软乎乎的肉垫子蹭在大腿内侧痒痒的,还带着毛茸茸的奇妙(……)感觉,这鬼鬼祟祟的痴汉行为让雷切夹着烟屁股正在凑到薄唇边的动作微微一顿,一段燃尽的烟灰掉落,灼热的烟灰碰到手指关节,男人皱了皱眉,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沉吟后抖了抖大腿,意图警告某个趴在他身上的咸猪手狗崽子老实点儿。

殊不知他这一抖,狗崽子的爪子一个欢快地刹不住车,顺着男人紧绷的腿部肌肉结结实实地摁在了他的二两君上。

肉垫之下,那软乎乎的还带着温热的饱满感让阮向远变态兮兮地咧了咧嘴大狗嘴。

雷切:“啧。”

阮向远:“……”

雷切:“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