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不想听这个男人的辩解，故人已去，一切的悔恨，一切的歉意都挽不回逝去的生命和倒回在折磨中度过的时间。他不需要他们的后悔，萧煜天不需要，袁沁也不需要，他们，只需为自己的曾经所为付出代价，就足以。

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后悔和道歉都没有用，你们只需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

萧陆猛地抬头看向零，他，这句话是？

看到零看着上官静的眼里浮现杀意，左手缓慢的抬起，萧陆大声吼道，“住手，你想做什么？”

零没有回答，也没有停止动作，手指微动，瞬发的土刺疾射而出，朝着早已仪态尽失，毫无端庄尊贵模样的上官静。

萧陆大喊一声，急速奔上前，手中的魔法也在同一时间射出，‘当’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两道土刺魔法碰撞，掉落在地，并没有击中上官静。

零转头看着已经奔到近前的萧陆，“你要维护她？”

萧陆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办法看着她去死，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是我纵容他们才会造成这个结果，空儿已经死了，你就放过她们母女吧。所有的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有什么怨恨，都冲我来吧。”

上官静是他唯一真爱的女人，或许是少年的爱最真，他一直记得两人年少时那纯真的爱恋，也是这纯真的爱恋让他对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包容众多，也是他内心存在的一处柔软，他，不愿舍弃这份感情，也不愿这处柔软消失。

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萧陆，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维护这个女人，本以为是个无心的人，没想到倒是一个痴情的人。真是，让他又重新见识了一番有情之人的绝情啊！

上官静看到萧陆护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忽然醒悟过来，看着怀里昏迷的女儿，身边僵硬的儿子，呵！“我没错，我何错之有？”

抬手指向零，“如果不是你母亲，我和陆郎会是结为一对恩爱一世的夫妻，是你的母亲，是她介入的，是她介入我和陆郎之间的，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零看着这个已经陷入自己的执念里的女人，真的不想多说，但是听到这样歪曲的事实，又让他不得不开口：“你说母亲介入你们的感情，如果你要怨恨这个的话，那么，你应该怨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你不是出生在富贵人家，你应该怨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不是大家小姐。”

“你还要怨恨这个世界，为什么有门当户对的观念，怨恨萧陆的父母，他们为什么生生拆散你们，怨恨萧陆，为什么他没能守护你们的爱情，保持对你的忠诚，最后，你还得怨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也随波逐流了，为什么当初不奋力抵抗，干脆以死相逼什么的，说不定萧陆会因为你而抗娶呢，为什么不呢？”

零狠狠戳破上官静自圆自说的谎言，自以为是的仇恨，“我告诉你为什么不？因为你贪生怕死，你不敢怨恨当政者，不敢对萧陆的父母怨恨，所以你把自己的怨恨全部转移到，你所谓的最可恨的人，却也是最无辜的人身上。你贪图荣华富贵，你明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萧陆，还是和他在一起，不自爱，甘为小妾，却还要挂着清高的招牌，说是别人拆散你们的，什么青梅竹马，笑话！在西秦，在五国的领土上，在彩虹大陆的历史河流里，你听说过主人和下人是青梅竹马的吗？”

零站直身体，冷然的看着萧陆和上官静，“现在，上官静必须给母亲一个交代，一命偿一命，你可以尝试阻止我，但是，是否阻止得了，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萧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也是，想来他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因为体弱多病鲜少接触到外界，人情世故也不大懂，但是知道父亲想杀死他，心里难免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