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宜修兄也是为了助我调查段家之事才同我去了那藏香阁,之后留在藏香阁也是为了护住那无辜的顾姑娘。望不要对他多过责罚。”段飞卿说。

“这孽子,我罚他跪祠堂可不单单是为了在藏香阁过夜之事……”说到这,林氏又想起那个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沉默了下来。

其实对于此事完全之情的段飞卿和陆恒,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林氏,只得先行告辞。临出门之际,一个小厮偷偷塞了张纸条过来。原来是那苏宜修偷传讯息,让段飞卿和陆恒先不要离开余杭城,过几天他会想办法偷跑出来。

这日,天气不错,阴冷的江南冬日难得晴朗了一天。

反正在等那苏宜修的日子,也无事可做,陆恒就指使段飞卿上街买了几壶好酒回来,两人在院中对酌闲聊。

“你说这林氏,到底是在气苏宜修要娶一青楼女子为妻呢,还是气苏宜修作为一个女子要娶女子为妻?”陆恒问。

段飞卿却是答非所问:“阿恒,对于苏宜修要娶顾柒柒为妻之事,你似乎并没有什么抵触之意?”

陆恒挑了挑眉:“为何要抵触?”

“毕竟她们同为女子,这事在世人眼里,多少有些不合伦理。“

“哦?”陆恒抿了一口酒,细细品尝,“大哥你觉得此事不妥?”

“并非如此。”段飞卿的声音大了些许,听来有几分急切,“只要是心意相通,又怎会去在乎对方的性别?”

“我的看法,同你一样,既是心悦之人,如果因为对方性别有所动摇,那岂不是太过虚情假意了。”

段飞卿唇角勾了勾,一口饮尽了杯中酒:“阿恒,你我相识十年,我还未曾问过,你对我是如何看待的?”

陆恒当下就明白了这段飞卿的心思,这是在试探自己呢。只是想想还有三个没有登场的如花美眷,他就不想让这人太早如愿以偿。

“起初你不知我隐藏的那些秘密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对我有异样的想法。那时我心里很有些纠结,怕自己欺骗了你的感情。”陆恒轻轻一笑。

段飞卿面上一喜,正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陆恒打断。

“不过在我们结义之后,这段日子真是我最快活的一段时光。在苗疆之时,我生来就是五仙教少主,族人都对我敬畏异常。从小就期待着能同那些话本之上,与人义结金兰,闯荡江湖。”陆恒满目都是憧憬和期待。

“阿恒……”

一只手搭在了段飞卿的手背之上,又将他将要出口之话打断。

“所以大哥,你一定会满足我这从小的梦想,不负我们这金兰之义,结拜之情,对吗?”

“……对。”

【666号,你也不怕他发病关你小黑屋……】小助手有些看不过去了,他最近在论坛上吸收了很多新知识。

【你不懂,这是夫夫情趣。】

【我看你是夫夫吃醋。】

【闭嘴。下线。】

此刻,小院的门被敲响了。来人自是苏宜修,出乎意料的是,她身后还跟了一披着斗篷的女子。一进那院子,那女子摘下斗篷,露出那张白皙的脸,是顾柒柒。

只是那顾柒柒的左半脸,都被白布包扎着。她也不在意,落落大方的说:“这脸是我自己毁去,现下我已是自由身了。”

苏宜修小心呵护着顾柒柒在院中坐下,见顾柒柒抬手倒酒,又拦了下来:“柒柒,你伤口还未痊愈,不能饮酒。”

陆恒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苏宜修屁颠屁颠地满院子忙活,将顾柒柒伺候得妥妥帖帖的。这个风流名满天下宜修公子,似乎是真的栽了。

顾柒柒找上门来,还是为了那山河图录之事。她想起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父亲入狱之后,当日就有一波玄衣卫曾上我家称是搜寻罪证。将顾家翻了个底朝天。过了几日,却又是刑部来人,也称是搜寻罪证。”

“现在想来,我父亲的案子是刑部在办,又怎么会是玄衣卫上门搜寻罪证。直到前几日,苏公子与那短刀黑衣人缠斗之时,划破了那人胸口衣物,我见到他心口之上的这个图案,才想起我曾经见过这个图案,当时那玄衣卫要进入我顾家祠堂搜查,家人怎能让他冒犯祖先灵位。纠缠之下曾不小心扯开了他衣襟,那人心口处也有这相同的图案。”

顾柒柒拿出一纸张,上面绘制着一个怪异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