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9章 安祁镇

说着,九爷从身上摸出一张发黄的纸,递给了三叔,三叔接过去,由于我在开车,他就直接照着那纸上念道:“捞尸何九,垂垂老朽,虚伪相待,私留后手。枉我以诚,换之以狗,后会有期,割袍断友。”

这显然就是慕容鲟怪九爷私留了后手,虽然慕容鲟的文化程度不是很高,说的这些话也有些不通顺的地方,不过把九爷形容成垂垂老朽,还说九爷把自己当成狗一样,这些说辞有些过分,但是也足以证明当时慕容鲟应该是很气愤的。

九爷淡淡地说道:“慕容鲟不辞而别,我自感理亏。再加上当时有很多人来找我捞尸,我还必须守着本门的三不捞禁令,后来干脆就封了船,不再出江。另外我也发誓,此生绝不会去用到淘河的丧门十八网。我暗中也打探过慕容鲟的下落,后来得知他在江上做了几趟活之后,也销声匿迹了。”

三叔接着说道:“三斗一门这么多年来,分分合合多次,在合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推举一位总掌门。九爷年轻的时候,就被认为是总掌门的第一人选。只是后来九爷封了船之后,这件事就不再被提及了。我现在琢磨,慕容鲟心里应该也对这个总掌门的位置觊觎已久,他来找九爷切磋技艺目的没准就是这个。不管他学没学到阎王钩的全部,但是最终的结果是九爷封船,慕容鲟也就达到了他的目的了。”

九爷摇摇头:“这总掌门的位置,我本就没那么看重。如果慕容鲟真是为这个来的,大可以对我明说,没必要通过这些手段。”

三叔一笑:“九爷你待之以诚,别人可不都是这么想的。后来你和慕容鲟又是怎么见面的?”

九爷回忆了一会,说道:“直到十多年前,我突然又接到了慕容鲟的邀请,请我到安祁镇去碰面。”

“安祁镇?是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吗?”

九爷点点头:“是的。那也是我和慕容鲟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我如约过去,一是想当面和他道个歉,二是想告诉他,这些年我没用过一次淘河的丧门十八网,所以也不算是对不起他。但是见了面,我才知道他是想和我一起合作去淘个唐船。”

“唐船?”

“就是唐朝的沉船。古墓分朝代,唐朝的墓叫唐墓,唐朝的沉船,我们就叫唐船。我当时问他为什么要叫我。他说那唐船情况复杂,凭他自己的力量无法做到,必须有我配合才行。特别是可能要用到回光返照的阎王钩。我当时已经下定决心,并且立了誓封船十五年,就没答应他。我许诺等我十五年的限期一过,再和他合作。他当然不肯等那么久,当时也是弄得不欢而散。本来就有些生疏的关系就更加紧张了。那日一别,这又是十几年过去了。”

我疑问道:“九爷,你们说的唐船,不会是指唐姬的这条船吧?这江底的唐船多吗?”

九爷点点头:“我也想过了,荆江水段的沉船不少,这些年被捞起来的也有一些。剩下的唐船数量肯定不多,慕容鲟说的唐船,极有可能就是唐姬的这条巨鹄号。只是当时我还不知道有这条船。”

三叔也说道:“这么说的话,我感觉慕容鲟之所以要去淘唐船的河墓,没准是要李阳手里的那颗珠子。”

“髦香珠?对了,这髦香珠一共雌雄两颗,我手里是唐姬身上的,是雌的,慕容鲟手里的那颗是雄的。他肯定知道这水下还有一颗,所以他才想要联合九爷去淘唐船河墓。估计他当初跟九爷学阎王钩,就是为了干这个。因为他知道那珠子不在船上,而是在唐姬的身上,所以想要得到珠子,必须捞尸。而且捞这种千年古尸,就必须用到九爷的回光返照钩法。没想到,九爷当初没答应他,结果现在却自己动了手。”

九爷苦笑道:“我也没想到,我封船的期限刚过,就又捞了尸。如果慕容鲟先来找我,估计我也会同意跟他去捞唐尸的。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今天也不用兴师动众来镇子找他了。”

我听了连连摇头,说道:“九爷,按说我不该打消您的积极性。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咱们还去这安祁镇有用吗?也许当年他就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和你见面,过了这么久,那地方可能不再是他的落脚点了呢。”

九爷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感觉安祁镇至少应该是距离荆江古村最近的市镇了。”

“您都不知道荆江古村在哪,怎么这么肯定?”

“我和你三叔研究过了,像荆江古村这种隐秘的地方,地理环境必然有它特殊之处,那里估计除了慕容鲟,不会再有多少人在。也就是说,慕容鲟如果想要长期呆在荆江古村,就必须定期出来采购物资,或者是搜取一些必要的物品。我记得上次见到慕容鲟的时候,他身边就有一个很大的袋子,虽然我没看到里面是什么,但是如果我猜的没错,就应该是他生活必须用到的物资。”

我点点头,明白了九爷的意思,说道:“所以您认为安祁镇就是他采买物资的地方。我们就准备在安祁镇守株待兔。等到慕容鲟去镇上之后,再跟着他找到荆江古村?”

九爷点头道:“目前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我摇摇头:“这的确是个办法,如果给我们一个月时间,哪怕是十天也好,可能还能等到慕容鲟出来。可是我们满打满算就只有四天,如果慕容鲟在古村的物资足够多,在这四天没露面,我们不就白等了吗?”

三叔叹了口气说道:“大侄子,九爷刚刚说了,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我们就只能望而兴叹了。不过我相信,咱们的运气一向不差,去安祁镇,一定会有收获。”

我没再说话,但是心里很不以为然。如果把行动的成败,寄望于运气上面,那这未免有点太不靠谱了。

说着,九爷从身上摸出一张发黄的纸,递给了三叔,三叔接过去,由于我在开车,他就直接照着那纸上念道:“捞尸何九,垂垂老朽,虚伪相待,私留后手。枉我以诚,换之以狗,后会有期,割袍断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