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问题我也在想,看来一切都还是跟利益有关啊。”
“是啊。尹宝中就是个生意人,虽然干的是医院,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想从这里面赚钱。那个母亲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来医院,想要进入太平间看她的儿子,口口声声说她的儿子没死,说她儿子在晚上给她托梦了,说她看到儿子孤零零躺在太平间里,快要冻死了。她语无伦次的,那几天就跟疯婆子似的,翻来覆去地说那几句话。后来大家都当她疯了,没人理她。于是她白天就不再来了,改在每天晚上来……”
辛烷说到这里,我马上就联想到了宁健所说的那个想要进入太平间的女人。不难判断,她就是那位可怜的母亲,应该就是我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辛烷说到那个女人,这边也是频频叹气,说道:“那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儿子死了,她却连尸体都带不走,渐渐地,她的精神方面也受到了刺激。她在晚上来的时候,依然是没人理她,通常是被保安拒之门外。直到有一天,正好是苏瑾值班,她见那女人可怜,就让保安把她给放了进来。她踉踉跄跄来到了太平间,当值的老康头当然不会放她进去。她就在外面一直喊着,说她儿子没死,请求医院救救她的儿子。后来等老康头叫来保安想要把她弄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她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她这么一会跑去了哪里……”
“当时大家都以为这女人是喊累了,就回去了,因为之前她就是这样的。所以谁也都没在意,结果就在当晚的半夜十一点多钟,医院里突然就着起了火。由于医院里人手有限,等到有人发现火起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当时我也在医院值班,等我冲到现场的时候,发现浓烟已经把太平间门口的那条走廊给封住了。我们都听到那浓烟里面依然传出了那个母亲凄惨尖利的笑声,此外还有人痛苦的哀嚎……”
说到这,辛烷说话的语气有些哀婉,神色也有些凄然。
对于这个,我们也很是理解。但凡经历过那种令人刻骨铭心的事情,事后的每次回忆,都是对一个人精神上的折磨和煎熬。
辛烷平复了一下心情,见我们都注视着他,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放心,我没事。我继续给你们讲,当天晚上的那场大火,把看守太平间的那个老康头给烧死了。事后我们也很奇怪,那道防盗门,不但防盗,而且也防火,可是谁也没弄明白,那火是怎么烧到里面去的。而且那门从里面应该很容易就打开,可是老康头还是死在了里面。另外那个母亲也把自己给烧死了,发现的时候她正趴在那防盗门上,身体都被烧焦了。等到收拾遗体的时候,人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从那门上给清理下来。真是太惨了……所以后来就有人传出话来,说是那个母亲怨恨老康头不给她开门,就放了火,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那道防盗门,老康头从里面也无法逃出来。可是事实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谁也说不清。后来经过勘察现场,相关部门确定的是那女人自己放的火……”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苏瑾是怎么死的?”
辛烷说道:“奇怪就奇怪在这。后来我们才发现那里面还烧死了一个人,就是苏瑾。同时还发现那里面有不少医用用来分析的仪器,我们怀疑是苏瑾想要弄清楚那个孩子的死因,自己去那里想要化验一下。苏瑾这姑娘……不但好学,还敬业,热心肠,结果就是心善害了她。最为戏剧性,也最为可悲的是,她是可怜那对母子,想帮帮他们,结果反倒被那母亲放火给烧死了。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啊……可惜了啊,这个苏瑾本来我很看好她,也有信心把她培养成一个出色的医生的,唉……”
辛烷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
听了他所说的,我也感觉这个苏瑾真的是太冤了,死的也太不值了。
辛烷一摊手:“事情就是这样了。说来奇怪,那场大火,把外面都烧了,太平间里面的尸体却一个都没烧到。后来由于纵火者自己也被烧死了,这事就没人追究了。医院也对烧坏的房屋和设备进行了维修和更换。想把整个事件压下来。结果很快,闹鬼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很多人都说听到晚上有人痛苦的哀嚎,还有人看见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孩子,在走廊里来回走动。那孩子像是死了,被她拖在地上,就跟拖一条死猫死狗差不多……”
辛烷说着,身子一哆嗦。
那场景的确想起来也够可怕的,我问辛烷:“那后来你在医院发现过什么怪事没有?”
辛烷点点头:“那女人拖孩子我倒是没看见,不过我在医院值夜班的时候,倒是听到过有人在哀嚎的声音,好像……好像还在苏瑾原来的办公室里,看到过一个人的背影,看起来就和苏瑾一模一样。这些事,我都没敢跟外人说,怕影响医院的经营。结果后来还是受到了影响,医院后来又死了两个病人,都不是要命的病,死的也都很蹊跷。然后传言就出来了,说是闹鬼闹的。你说这样,谁还敢来我们医院看病啊,后来你们也知道了,医院不得不停业,后来干脆就荒废了。算起来,我们很多员工的工资都被尹宝中给压着呢,可是也没有办法,我们想找他都找不到了。”
“放心吧辛大哥,如果我们能顺利盘下那医院,你和那些员工,如果还愿意在我们那干,那我们都全盘接收,尹宝中欠你们的钱,我争取都给你们补上。不过这需要时间,不能急……”
辛烷很感动,连连点头:“当然,我知道,我也替那些人先谢谢你们了。如果以后医院还能东山再起,别的我不敢保证,经营上我可以跟你保证不会再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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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问题我也在想,看来一切都还是跟利益有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