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随即,他的脸上失去血色。

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真的是初次见面吗?或许,在保罗·魏尔伦不知道的地方,阿蒂尔·兰波就见过对方,所以在那么多法国诗人里,阿蒂尔·兰波唯独对这个人另眼相待,认为对方懂自己。

“巴黎公社失败后,他没有再接触政治上的人,经常一个人去酒馆,沉迷于苦艾酒、杜松子酒……人品方面,他没有包养情人的花边消息,似乎没有太大的问题,对于敢参加巴黎公社的人,我个人是钦佩的……”

奥斯卡·王尔德一边实话实说一边小心不刺激到麻生秋也。

至今,他都不知道这个魏尔伦是不是麻生秋也的情敌,只是感觉到两人之间必然有一丝联系。

麻生秋也呢喃:“连你也佩服他……”

这是王尔德的话,比自己公正客观多了。

他猛然想到王尔德与兰波同岁,一生未曾逢面,但是王尔德没有公开夸赞过兰波,只夸赞过魏尔伦,还写进了书里,当时还令自己感到啼笑皆非,认为王尔德是在感慨两个人都喜欢男性。

五十岁的魏尔伦当上了法国的“诗人之王”,其才华毋庸置疑,根本不是王尔德平时对自己瞎说的那样。魏尔伦的诗歌,在大众的流传度上胜过了兰波,缺乏开创一个流派的新奇性,就像是通俗文学与古典文学的区别,前者接地气,后者无法被所有人看懂。

“王尔德,你告诉我,你喜欢他的诗歌吗?”

“不喜欢!”

“你给我说实话——!”

“有一点……喜欢……他的诗歌有在进步,不过秋讨厌他的话,我也讨厌他,我相信秋的眼光,不会看错一个人的内在。”

奥斯卡·王尔德如此回答。

麻生秋也惨然。

他的眼光?他的双眼被嫉妒和仇恨蒙上,早已看不清楚真实。

他瞧不起的男人,反而是最接近兰波的男人。

巴黎公社爆发危机的时候,他在爱尔兰,对方在巴黎,他借用雨果的人脉去保护兰波的时候,对方一个人在巴黎公社支撑,可能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折服了十六岁的阿蒂尔·兰波。

没有人能通过历史就读懂一个人,更没有人通过百度百科就明白一个青史留名的灵魂,他对魏尔伦的偏见深深的刺伤了阿蒂尔·兰波。

【你真的爱过我的灵魂吗?】

……

巴黎,保罗·魏尔伦带着一身酒气地回家,喝得醉醺醺的,半蹲在摇篮边,似乎这样就能找到一丝精神支柱。

他们的孩子在去年十月底降生,是众望所归的男孩。

取名为乔治·魏尔伦。

玛蒂尔达轻摇着孩子,忍着对酒味的排斥,敷衍地安慰了一下空虚伤感的男人。

“快去脱了衣服休息吧。”

此刻。

她的神情充满母性的光辉。

保罗·魏尔伦没有看到妻子的脸,含糊其辞地说道:“你不懂……”

……

《名言》:人人反对偏见,可人人都有偏见。

——塞缪尔·约翰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