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页

不远处沿着村道迎面走过来一人,一身褐色短打,脊背弯曲,獐头鼠目,一双眼睛不怀好意的四处乱转,走的近了,喻锦岳才看到他怀里似乎抱着什么,故此压低身体护着,不让人看见他拿的什么。

每个村几乎都有一个爱偷鸡摸狗的,沧南村的正是刘二狗,他本不是这样,前些年征兵他爹上了战场未回,他娘管不了他,去赌场一两回,家里的银钱输的一干二净,自此养成了这种毛病。

他不仅游手好闲爱偷东西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沧南村最懒的人,有时外人奇怪,刘二狗即懒又怎么会去偷?不应是懒得偷吗?

这可是万万错了,他的懒是懒得收拾家里,懒得下地,懒得挣钱,就连吃饭压实懒得上桌,每每都是他的老母亲刘老婆子给他端到炕上他才肯吃,正因为如此,家里没个进项,地里的活刘老婆子也做不了多少,无法只好卖出几块,只留下了两亩地。

两亩地每年田税交了,剩不下多少,不足以养活他们,是以刘二狗便几天偷上一回,他还记得自己要在沧南村住,故每次偷都是去别村偷主粮,在自己村里摸上几颗菜,村里人知道他的性子,懒得计较,他自己也知道村里人的容忍度在哪里,每每都不越过这条线,再加上他有一个在镇上做管事的大伯,所以大家也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要让他们孤儿寡母活下去。

“刘二狗,你怀里是什么?”

刘二狗一瞧是个毛头小子,他也不怕,摆着手道:“小屁孩知道什么,滚滚。”

他不愿说喻锦岳自然拿他没办法,总不可能上去抢过来看看,只能在心里嘀咕不知又是谁家被偷了。

回到家中,年幼的妹妹已经开始切肉,只待午食做了。

喻家。

孟允舒换好衣服,在卧房里坐了一小会拿着自己沾满泥浆的衣服走到院子里,又打了一盆温水将衣服泡上,端着小凳子坐下后他才发现自己忘带了皂角,又去挂在屋檐底下的篮子里取出来皂角。

重新坐回凳子上,他挽起袖子,开始洗衣服,心里惦记着现代的洗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