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思远把玩着手里面的杯子,一直拿捏着的声音也放下来了一些,叫人听出了几分男人的粗哑:“为了苍生百姓?我可没有你这么崇高的想法。”华连城不以为意:“你有助于我,将来分封,必然也是功臣。”
花思远看着船外的湖水,忽然哈哈一笑,将手中的杯子一抛,丢向了湖里。茶杯“噗通”一声便坠入了水中,水花都没有溅起来多高。花思远看着华连城,满满的是挑衅的意味:“佛家喜欢打机锋,你看出我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华连城心平气和:“你是想说,我们不过都如这茶盏一般,在时间的水流当中,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花思远听了这话,哈哈大笑了起来,一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才喘着气停了下来。华连城皱着眉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花思远充满恶意地咧嘴一笑:“让我来告诉你吧,连城公主,我刚刚的意思是,我之于你不过是一个玩意儿,随手就丢。”
华连城的瞳孔迅速放大了一瞬,随即又立即恢复了原状。花思远一直观察着她,见她神色有那么一点不对劲,抖着肩膀又笑了起来。
“莫要以为我是个傻子,”花思远笑够了,猛地凝滞了脸色,“连城公主,敬你才叫你公主,说白了,你与我们这些泥腿子,又有何区别?”
华连城脸上一直有的淡淡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花思远反而更加快活了起来。他指着华连城鼻子,姿态又变成了那副女儿家的模样:“以后有什么话的话,直接说,不要与我绕这么多的弯子。”
说完,花思远便足尖一点,施展轻功从湖面上遁走了,只留下了一圈圈的水纹。华连城看着花思远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却又笑了。
花思远这样的人,不过就是一个容易操纵的家伙,华连城有着足够的自信,保证花思远永远都没有办法逃出她的手掌心。
毕竟已经抓住他这么多年了,难不成现在花思远想要脱离就脱离吗?华连城看着手上面的茶盏,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也将那茶盏抛到了水里。
永远都别想脱离我,我们是一条船上面的蚂蚱。华连城站了起来,脚在船上跺了一下,船立马就像是那离了弦的箭,飞速地从湖中心驶向了对岸。
花容真被关在房间里面,每天的吃喝拉撒都有人来伺候着,华连城在这一点上面倒是没有亏待她,反而给她找了不少貌美而且聪明伶俐的丫鬟。丫鬟们见花容真每天都很无聊,还会陪着她说话,只是一但涉及到一些关于这里的事情,所有的丫鬟就全都绕了开去。
花容真试了一两次,就发现这些丫鬟一定是收到了命令的,严防死守的很。她便放弃了从这些人的嘴里面撬出消息的想法——她又不是什么特别聪明的人,这一点她自己也是清楚的很。
“少主若是觉着无趣,不如婢子给少主带些游记来看?”丫鬟见花容真又一次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叹气,便问她。花容真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不必了,我不爱看那些劳什子的玩意儿。”她也没这个心情看。
丫鬟们也就不去骚扰花容真,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后就退下了。花容真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看着周围的那些摆设,心里面没来由的觉得心烦意乱。
她被困在这儿已经有好几天了,萧无刹一直没有出现过,而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除了那天花思远出现过一次之后,也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不管是骗了她的那个男人,还是华连城,全都统统的没有再出过面。花容真想要发泄都找不到渠道,她甚至觉得自己这几天都变胖了。
萧无刹你到底在干什么!花容真咬牙切齿,暗自发誓等见到他一定要先抽他一巴掌。不声不响的就丢下她跑了。
云州,花容栩看着谢必安和芍药,眼角发红:“容真呢!”“将军息怒,”谢必安半跪在地上,“夫人与大人在一起,不会有事。”
“……夫人??!”花容栩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谁是夫人!我家容真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
谢必安满头大汗,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确实花将军不知道花容真已经出嫁的事情了,但是如果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告诉他的话……谢必安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屁股,心里面泪流满面。
“姑娘已经出阁了,”就在谢必安还在纠结的时候,芍药突然说话了,“姑娘在宫中救了陛下,陛下便给姑娘赐婚了,任由姑娘挑选佳婿。”
谢必安瞥了芍药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来——不愧是他看上的人,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花容栩半信半疑地看着芍药:“是嘛?容真选了谁?”
花思远把玩着手里面的杯子,一直拿捏着的声音也放下来了一些,叫人听出了几分男人的粗哑:“为了苍生百姓?我可没有你这么崇高的想法。”华连城不以为意:“你有助于我,将来分封,必然也是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