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
他看了眼坐在窗边的邱琢玉,有些幼稚地轻啊了声,真是可惜。
“怎么了?”陶姜看了他一眼。
“没事。”
楼宇后来又嘟囔着什么,陶姜也没听清,想他是小孩子心性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关店已经是十一点多。
这一片都是学校,随着学生放学,附近点着灯的店铺陆续暗了下来。
几人在马路上晃悠着,像回到高中时期,他们一起翘了枯燥的晚自习,在大街上乱晃几个小时也不觉得无聊。
在路边等车时,邱琢玉接到了大熊的电话,他等不及明天早上的大巴车,跟着同村返城的年轻人连夜开车到了溪城。
“我们在九中附近,你快来等你吃饭。”邱琢玉笑道:“要接你吗?我们都在呢。”
挂了电话,邱琢玉说:“他离得不远,等会就到。”
简凡伸着懒腰,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石墩上,“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着,省得等会还要找我们。”
路边六个石墩,一人坐了一个。
夏夜沉寂,月色如水。
熊力坐在车里,远远看见像门神一样坐在路边的几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哥,我看见我同学他们了,您在路边把我放下来就成。”
“你说那几个?”被称作哥的男人降下车窗往外看了眼,笑道:“前边就是路口,我正好要掉头,给你带过去。”
“那谢了啊,哥。”
男人开着车,在百米外的路口掉头,开到几人面前的时候,熊力让他猛按了下喇叭。
车子跟着很快开了过去。
六个人被吓了一跳,猛地蹿了起来。
简凡叫道:“我靠!”
下一秒,车子在不远处停下来,周兮辞看到有人从车里下来,跟着叫了声:“我靠。”
熊力入警校两年,摸、爬、滚、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雷打不动的训练中度过。
往日稍显瘦弱的身板经过岁月的打磨,早已变得强壮而有力,走起路来腰板都挺得笔直。
“我靠!”邱琢玉直接大叫朝熊力跑过去,以前都是他把人压得直不起
腰,如今的大熊单手就能将他抱起。
邱琢玉捏了捏他胳膊,又往他腹部戳了戳,顺便抬手比画了下,惊道:“你这身高怎么还带往上蹿的。”
熊力笑道:“我又不是死了。”
邱琢玉:“……”
过去的五人小队再次集合,搂成一团又蹦又跳的,蒲靳揉着耳朵往后退了一步,和陈临戈并肩站在一起:“真能叫啊。”
陈临戈也笑道:“真吵啊。”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真好啊。”
岁月漫长,他们还是当初的模样。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老字号烧烤店,开在市郊,有露营的帐篷,还有自助的烧烤架,都是需要额外加钱的。
七人租了两顶大帐篷,又租了两架烤具,请了店里的服务员帮忙烤,边吃边聊一直闹到后半夜。
多少都喝了点酒。
酒量最差的周兮辞是最先趴倒的,还没散场,人已经有些分不清方向了,搂着陈临戈格外黏糊人。
陈临戈扶着她去旁边水井旁洗漱,“别动,我打点水给你擦脸。”
“好晕。”周兮辞坐在院子里的凉椅上,眼前一阵阵发昏,脸和脖子都红成了一片。
陈临戈打了盆凉水,又拆开一条新毛巾打湿了给她擦脸,周兮辞随着他的动作闭上眼睛,等他挪开了又睁开了。
眼眸亮亮的,像浸在水里的琥珀。
“怎么了?”陈临戈指腹贴着她的脸碰了碰,有些烫,“还晕吗?”
“……嗯。”她点头,又是好乖的样子。
“不会喝还喝那么多?”陈临戈捏了下她的鼻尖,又俯身亲了一下,“以后我不在,不许喝酒。”
“好,不喝。”周兮辞搂着他,笑着说:“大家都在,开心。”
陈临戈看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
简凡今晚也喝了不少,非拉着蒲靳要去旁边的小河游泳,又吵又闹的,蒲靳直接把人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