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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裴婼睡得并不安稳,大约一个时辰后被噩梦惊醒,额头上都是汗,心头剧烈起伏。

裴婼不忍去忆起那真切的梦,可越不想梦境就越如同鬼魅般缠上来。

她梦到了一身血污的宁暨站在悬崖边上与她告别,告完别后转身就跳入万丈深渊,她哭着跑过去,可悬崖下忽地长出血红的花,同样红色的藤曼环绕上来将她箍紧,一个瞬间就把她甩下,而后惊醒。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裴婼甩甩脑子,起床更衣。

绿衣听见里间声响,进来伺候,“姑娘怎么不再多睡会?”

“睡不着了,今日可有消息?”裴婼随手披了件青白袄子,往外头走。

“国公爷和公子都出门了,夫人先前来过,没见说什么。我问了阿石,可阿石也说没消息。”绿衣边说边给她盛粥。

裴婼心下稍安,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等会你与我出一趟门。”她需要出去走走。

午时未到,裴婼带着面纱与绿衣出现在了城东南一家茶馆中,跟着的暗卫隐在各处。

茶馆向来是各种消息的聚散地,不过消息来源真假不定。

裴婼仰头看着有些熟悉的茶馆招牌,忽然想起上辈子的不堪记忆。

这好像是萧章远最爱来的地方,她隐约记得以前跟着他好几次都跟到了这个地方,后来嫁给了他偶尔也听到他与手下人说起这个地方,想来这便是他约人的地方。

不过如今太子正禁足中,应当不会出现在这里。

裴婼挑了个大堂中的位置,还未坐下就听到台座上说书先生栩栩如生描绘着宁家世子英勇就义的场景。

若不是先前听裴国公说过一些细节,裴婼恐怕就要信了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