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地望着他,抬手要摸他的额头,“阿执为何总叫我?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找太啊——!!”
医字未出口,她身体便往前栽去。
薛执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往前拽,人重重跌落进他的怀里。
一时间,杏花香气填满鼻腔。
他抱得极紧,手臂用力到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似的。
他低下头,一口咬住她右耳垂,唇瓣就贴在右耳那颗红痣上,嗓音微微地颤:
“眠眠……”
陆夕眠被他的灼,热呼吸烫得缩了缩脖子。
刚想应声,喉咙突然哽住。
呀!坏了!
她现在还听不到才是的!
陆夕眠顿时绷紧了身子,瞪圆了眼睛,偏了偏头。
眼睛盯着男人的颈,心乱如麻,脑袋空空,一时间没法子很快找到对策。
现在该怎么办?答应?还是默不作声继续装聋?
但现在是承认的最佳时机吧?可是他好像喝醉了,真的能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若是告诉他以后,他反应不过来怎么办啊?
陆夕眠对薛执的酒量一无所知,她听说有人酒醒后会将醉酒时的事情都忘掉。
若是他明天都给忘了,那今天晚上不就是白忙活一场吗?
陆夕眠纠结地抓紧了薛执的衣裳。
察觉到她的动作,薛执眼眶顿时热了。
他对她的小动作都再熟悉不过,她犹豫、为难和痛苦的时候都会揪上什么东西。
她现在是在犹豫要不要应他的呼唤吗?
她的右耳……
右耳真的能听到了。
看来,佛听到了他祈祷的声音。
薛执的呼吸重了几分,深深呼吸,才勉强将心间那酸与甜交杂的复杂味道压下。
缓了缓气息,又试探地,轻轻对着右耳叫了她一声:
“小眠眠。”
这回话音平稳镇定了很多。
陆夕眠打定主意,要等他转天酒醒再说。
挣了挣身子,遭到男人更加强势霸道的围困。
他故意对着她的右耳,哑声问:“动什么?”
陆夕眠几乎可以确定薛执醉得不清。
他从来不会对着她这只耳朵说话的,从他们认识以后,他说的话几乎都可以叫她清晰地看到或听到,他一向十分照顾她,从来不会有这种失误。
陆夕眠心想着,他既然醉了,那肯定没有平日里那么聪明机警,一颗心也终于缓缓落下。
不过做戏要做全套,还是得装一装样子,表现得和平时无二才行,有始有终嘛。
她也能在薛执眼皮子底下浑水摸鱼了,到时候说给她爹娘小舅舅听,能炫耀好久呢。
叫她们再嫌弃她脑子不好使!她看自己明明就机灵得很啊。
陆夕眠压下窃喜,欲盖弥彰道:“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清呢。”
薛执沉默了下,低声笑了出来。
他松了口气,无奈应声:“嗯,是我的错。”
话仍是对着右耳说的,这歉道得一点诚意都没有。
“眠眠?”
男人声音散漫,听着醉意朦胧。他仍把她抱得紧紧的,趴在她的右肩上,对着右耳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说话。
陆夕眠推不动他,便罢了。至此也确信他的确喝多,彻底放下心来。
“小眠眠。”
陆夕眠不说话。
“小眠眠……”
右耳处传来微微的刺痛,温热与濡湿扫过她的耳廓。
陆夕眠哆嗦着声音,忍不住往后退。
“你,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