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他,带着一腔委屈,“你怎么能拒绝我呢?”
薛执无奈道:“我为何拒绝,你当真不知?”
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刚成婚那会,他难免得意忘形,不顾她劳苦,日夜拉着她胡闹。
除却受蛊虫影响,他平日里精力尚算充沛,身体也还好。心情好了,自然精神就足,只需不多的时间便能恢复体力。体力恢复好后,自然就又开始惦记那种沉溺其中的美妙滋味。
可陆夕眠不行,她从小被娇养着长大,韩氏和韩恣行宠她每边,养在闺阁里的女儿,哪有什么体力而言?
最开始那半个月折腾狠了,还把她弄生病了好几日。薛执后悔不已,自那之后便收敛了许多。
可今夜似乎又有重蹈覆辙的苗头。
薛执万万不能在此时任由她随意而为,“已经有了一回?不够吗?”
陆夕眠不说话,只看着他。
薛执平时便受不住她的目光,遑论是在此刻这般敏,感的时候。
他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劝道:“往日你总说,一回便足以,怎么今日……”
陆夕眠突然轻声地打断道:“可是它又变大了。”
声音不大,语气似感慨,似畏惧,像是只单纯地表达一下她真实的感受,并无其他杂念与想法。
薛执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又道:“我看清你的手腕了,你想要我,不是吗?”
他咬牙切齿道:“莫要再说了。”
方才结束一回后,他并未及时离开。
一是因为她始终不愿放他,二是因为,他确实贪念温暖。
感受、享受着温暖之处的缩动,他承认,舍不得离开。
可是如此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火烧不尽,吹又复生。
“我哪知道你这么快就又可以了?”陆夕眠红着脸,偏头到一侧,羞赧地嘟囔着,“以前是以前,以前你都及时撤开,便没有这么快就复苏……那今日情况不同,所以唔唔……”
薛执实在无法容忍她再开口,为防她继续胡言乱语,他只得身体力行不叫她再开得了口。
她被“训斥”,心里还挺多不服气的。
形状变来变去的是他,再说,他若是真想走,大可推开嘛,她力气还能有他一个男人大了?明明就是自己想留,明明就是想同她继续,装得一副正人君子似的……
想到一半,眉头又蹙了起来。
薛执紧张地问:“可是又疼——”
女孩难耐地挣了下,“你能不能克制些,撑坏了该如何是好?”
薛执瞬间没了声音,目光沉沉盯着她。
陆夕眠目光微垂,拼命地将探寻的目光往远放,可惜视线被阻隔在重重障碍前。
视线受阻,她竟还将手肘撑着榻,微微抬起上身,执着地想着一探究竟。
她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任由她费力地张望了会,薛执始终不动分毫,甚至还威胁似的,又下沉了沉。
碰得女孩一声娇吟,又惹来她的嗔视。
他听着,看着。
半晌,才哑声道:“我看你今夜是不想睡了。”
有些人不知,这无形之中的撩人才最为致命。
人人都说温柔刀致命,可薛执觉得,单纯之人讲出来的话才句句能给人带来灭顶之感。
情,潮的海浪将他淹没,水漫过头顶,连呼救的机会都不给他。
理智彻底粉碎,便如她所愿,想要怎样便怎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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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慢慢往前走,眼见着再有一个时辰天就又要亮起。
薛执用被子卷起疲惫不堪的女孩,抱起放到暖榻上,他随意披上件衣裳,低声唤来内侍,命人换了床褥,又打来盆热水,亲自为她擦拭。
草草整理时,陆夕眠从始至终闭着眼睛,任由他摆弄,不哭不闹,像是睡着了。
薛执却知道,她还醒着,只是在生闷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