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撤时,陆夕眠尖叫了一声,手蓦地抓紧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别!别动!”
“好,好我不动。”
薛执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他低下头,安抚地一下一下啄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
他说到做到,说不动便不动了。
原本是打算一鼓作气的,他在书上查到说,不管女子怎样喊疼,怎么哭喊,都不要理会。
这种事只要咬咬牙坚持下去,适应了后,便慢慢会得趣。
可若是一喊疼就停下,一直磨磨蹭蹭的,那么痛苦便会更重,还不如一开始就硬着头皮冲过去。
薛执皱着眉看完这段话,实在难以想象是什么人能写出这么不顾女子感受的话来。
叫她忍一忍?
他舍不得。
“怎么了?眠眠?”
陆夕眠睁开眼睛,滚烫的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呜咽着,抽抽嗒嗒道:“磨……”
薛执怜惜地凝望着她的泪眼,一时间分了神,并未听清她的话。
“嗯?什么?”
他垂眸,见女孩仍死死咬着唇瓣,便伸出手,轻轻地捏了下她的颌骨,迫她张开嘴,松开齿关,放过那已被咬得充血的红唇。
陆夕眠坦诚地同她讲自己的感受:“阿执,我好痛,磨、磨得痛。”
薛执呼吸一滞,眸中蓦地添了一层墨色,漆黑幽深,暗得骇人。
他张了张嘴,最先出口的却不是问话,而是狼狈的喘-声。
“你……说什么?”
如何磨的,自不必言说。
他知道是多此一问,可偏偏就爱听她再说一遍。
越忍得艰难,越爱看她睁着无辜的眼,天真地说出这世间最撩人心弦的话。
陆夕眠对男人身上陡然转变的气场一无所察,她隔着朦胧的泪雾,也没有看清楚他的唇形。
她缓了缓,待适应了那阵撕裂的感觉,才哼哼唧唧地又重复了一遍。
薛执的气息愈发沉重,身子也降了下去。
大约是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陆夕眠竟不曾立刻察觉到危险再度折返。
她阖着眸,睫羽不安地颤了颤,哆嗦着声音,鼻音浓重道:
“你就不能小点嘛?”
回应她的,是一击到底的重力,以及再不可能将她放过、孤注一掷的决心。
哼吟声被击得粉碎,散落了满屋。
三月的春季,风吹动了未关严的窗。
有令人羞赧的声音顺着窗缝送了出去,飘荡在空荡的院中,久久不落。
……
高昂的音调持续了不多时,便随着另一声重重落下的音,一同戛然而止。
院子里有暖风吹动了枯树枝丫,带来春的温暖,过不了多久便会生机迸发。
屋子里也充满了散不去的火-热。
殷红的血迹混杂着一股浓稠的白渍一同从窄巷深处滑出。
屋中渐渐弥漫开一股熟悉的淡淡麝-香味。
陆夕眠大口地呼吸,好半晌都回不过神。
初学者总是生疏又莽撞的。
好在薛执是个聪明的学生,即便在初尝试时表现欠佳,但他很快便又振作了起来。
好在小姑娘比他想象得要柔弱、娇贵许多。
他便给自己找借口,这也并不算丢脸,恰是刚刚好。
陆夕眠恍惚间听到有人一遍一遍地在她耳畔,不厌其烦地问着同一个问题。
他问:“还难受吗?”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