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俯身,以吻封缄。
耳边开始响起莫名清晰、叫人心悸的水声。
陆夕眠恍恍惚惚就在想,自己是聋了一只耳朵吧?
为何只剩下了一只耳朵,这种时候却能听得这么清楚呢?平时听力不见这么敏锐,这种时候却……
她的手不知何时挂了上去,两只手腕在男人的颈后交错。
颈间开始沁出细密温热的汗,整个人都像是泡在了热水里一般。
“往后少跟她出去……”薛执似乎笑了一下,那笑容不怀好意,透着股坏,黑沉沉的眸子微敛,一片阴影又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压了过去,含住她的下唇,含糊不清道,“罢了,我来解决。”
是时候该叫刑部给谢司免放个长假,好好准备大婚事宜。
忙起来的话,就没时间来带坏他的小姑娘了吧。
陆夕眠迷迷糊糊听不清楚,神魂早已不知被击散到了何处去。
她连推拒与抵抗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被亲得头晕脑胀,身子发软。她不住地在颤,被男人整个拢住,藏在他的阴影中,茫然无措。
红晕从眼尾一直蔓延到耳廓,到脖颈,再没入领口,至那他只探寻过一次的领地。
今日,那处领域再次被人踏进。
……
再睁开眼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他离开前,舌留恋地缠了下她的,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红肿麻木的唇瓣,带给她最后一次的颤,栗。
陆夕眠闭着眸缓了好久,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魂儿。
她懵懂睁眼,一下便望见了男人唇上的那层水光,好不容易拢回来的思考的能力一下又丢了。
大脑嗡得一下,脸比方才更红。
“如何?”
隐约有这两个字盖过了如擂鼓般的心跳声,狡猾地从她的左耳里钻了进去。
如、如何?
是在问她亲亲的感觉吗?
陆夕眠脑子乱糟糟的,语无伦次却又十分坦诚道:“那、那自然是极、极好、好的……”
薛执愣了愣,片刻后哑声失笑。
“你啊……”他无奈叹了声。
他抬起手,垂眸扫了一眼指尖上还未干涸的水渍,眸色渐深。
“我是问,今日之行,如何?”
陆夕眠啊了声,疑惑道:“今日之行?”
“不懂?”男人轻笑了声,微微俯低,声音贴得更近,“说说今日都看到了什么。”
他将手指在敞着的衣,襟处随意擦了擦,而后大手一把抓住她两只皓白纤弱的手腕,举高,按着扣在头顶,另一只手强势地掐在她的腰侧,不叫她乱动。
嗓音带上十足的危险,眸底徐徐涌上一股狂乱的风暴。
他忍耐着、压抑着的醋意就要再也克制不住,随时随刻都可以冲破禁锢的牢笼,只需她一句话,便有可能亲手将野兽放出。
“说话。”
他凑到她左耳侧,压低声音道。
陆夕眠瑟缩着躲了躲,却依旧被困在他怀里,退无可退。
陆夕眠这才发现,薛执是真的生气了!
还很不好哄!
她识时务地坦白道:“那儿的伶人好像不仅仅卖艺。”
果然,薛执心里暗暗道了一声。
果然她一句话就可以调动他的情绪。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在她耳畔叹道:“眠眠可曾动了心思?”
酸里酸气的话藏着些许凌厉杀意,没等她开口,又催促的问道:“眠眠得出这个结论,是看到了什么?”
陆夕眠脸一红,“没、没看到什么。”
“嗯?”
女孩害羞地瞥他一眼,动了动手腕。动弹不得,她脸更红地低头看了看。
男人的胸膛露在外面,衣裳凌乱,随意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