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回京途中遇到山匪,遇害了。
哦,山匪。
薛执低头笑了笑,“好,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官差退了出去。
当初薛元辞执意离开京城,薛执便知道,他早晚有这一天。
从保护壳里出去的雏鸟,哪怕野心再大,再嚣张狂妄,他也只有十二岁,又怎么能躲得开早已在黑夜中蛰伏了许多年的,羽翼丰满的雄鹰呢。
若是不曾认识陆夕眠,不曾爱上她,那为了回报皇帝,薛执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薛元辞走这一趟,救他一次。
可惜啊,他现在迫不及待地要残害手足。
薛执站起身。
他也该进宫看看了。
路过赵清棠时,没再同她打招呼,而是对她身边的卫惩说道:
“你不必随本王进宫,本王就过去看一眼,我们下午的安排照旧。”
这话说得随意,说得坦荡,好像并不在意被赵清棠听了去。
薛执走后,卫惩送赵清棠走。
走到门口,赵清棠好奇道:“大人与宣王是要出远门吗?”
卫惩板着脸,“嗯,有桩案子需要殿下亲自走一趟。”
赵清棠眼前一亮,“那……大约要离开几日呢?”
卫惩警惕地看着她。
赵清棠害怕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大长公主还会让我来的,所以就先问问,省得白跑……”
宣王并不排斥与她见面,这是个好兆头。
不过,以后他们应该也不会再见。等宣王再回来,怕是该对她俯首称臣了吧。
现在皇帝病倒,正是绝佳的机会。只要薛执离开京城,那么这座京城就没人能做主。
到时候,成王想做什么都可以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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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执想让赵清棠带到的话,于午后顺利地传到了成王的耳朵里。薛执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城外陈家的温泉山庄里喝茶。
他掌心还把玩着那枚兔子玉佩,无奈地看着陆夕眠蹲在地上,同那盆即将要蔫死的百日草说话。
“花啊花啊,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哇,”小姑娘怨念满满,手指一下一下戳着花盆,“你在我手里死掉也就罢了,可你撑过了我这关,怎么就折在他那里了呢。”
陆夕眠回头,瞪了男人一眼,“你是不是没好好养?”
薛执无奈摇头,“莫要冤枉我,我可是十分用心。”
为了养这盆花,还特意找长公主问过方法。日夜宝贝似的养着,可惜就是活不了了。
好像这盆花存在的意义就是向他传达自己的心意似的。
陆夕眠重重叹了口气,闷闷不乐。
说话间,卫惩到了山庄。他就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薛执。
陆夕眠若有所感,望了过去。
薛执看到卫惩的那一刻,便知道,成王终于要动手了。
他那个八皇兄一向都韬光养晦、忍辱负重。可惜,成王终究要败在他的手里。
卫惩穿着一身铠甲,手里握着一把刀。
陆夕眠愣了片刻,蓦地回头。
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微微弯腰,扣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将思念与爱恋都融进这个吻,似乎是在同她告别。
“你……你是要去……”
“嗯。”他抵着她的唇,轻轻地笑,“睡一觉去吧,明日天亮的时候,会有人带你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