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想要送他花了。
他摇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陆夕眠闻够了,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满足地起身。
薛执怀里一空,心里徒生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陆夕眠没有再久留,被薛执亲自送上了马车。
回到书房,书案后再见不到那个娇小欢快的身影。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不动声色地拿起那张画纸,仔细地叠好,夹在了书里。
他叫来了卫惩,将书递了过去,嘱咐对方寻一个玉雕师傅,按照画纸上的样式雕刻个一模一样的。
他的令牌送给了她,那就再做一块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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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陆夕眠与陈筝约好戏楼听曲。
两人乘坐一辆马车,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陆夕眠从怀里掏出来一捧蜜饯,她一边数着数量,一边好奇道:“对了,今日不是说世子哥哥也要一起吗?他怎么没来啊?”
陈琅是个戏痴,京城中哪家茶楼有新戏好戏上演,定能见到陈琅的身影。
原本陈筝来约她听戏时,也说的好好的,说今日陈琅做东,请他们小姐妹两个看戏喝茶,结果陈琅没来。
陈筝叹了口气,“他啊,没心情啦。”
陆夕眠嘴里嚼着蜜饯,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出什么事啦?”
陈筝撩开轿帘往外看了看,见路途还远着,她这才慢慢说道:
“就是前几日轰动京城的那件事嘛,敬国公府死人了,你知道吧?”
陆夕眠点头,她当然知道,她昨日才从卫惩那里听了这件事。
“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不?”
陆夕眠摇头,她没来得及问,卫惩就跑了。
和薛执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是宝贵的,她更加不会把时间都花费在打听别人的事上。
陈筝感慨道:“我也是缠着我哥问了半天,他才透了点口风。”
陆夕眠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认真地听她说。
“杀人的叫严成锦,是国子学的助教,给我哥上过课的。”
陆夕眠愣住,“竟还是这么厉害的人啊?”
陈筝点头,“可不是,我哥本来还挺喜欢这人的,要知道我哥那恃才傲物、眼高于顶的人,不轻易佩服谁,他敬仰的除了我们故去的曾祖父,再来就是国子监的裴司业,教授讲经的夫子中,他最喜欢的便是这位严夫子了。”
“能叫世子哥哥佩服的,想来定是极有学问,那他怎么还会做这种杀人的事呢?”
陈筝犹豫了片刻,朝她招招手。
两个小姑娘头挨着头,凑在一起。
陈筝压低声音,“我跟你说,你可莫要乱传啊。”
“嗯嗯,你说。”
“听说是情杀呢!”陈筝神神秘秘道,“那位敬国公世子不是什么好男人,欺负了严夫子的夫人。”
“我这也是跟二公主打听的,我姑母不叫我们乱说,她说这算是家丑,不能说,你可千万别再往外面传了呀。”
“嗯,我不说。”
陆夕眠也不知该如何评论此事。
严成锦与夫人何其无辜,要摊上这样的祸事。
“现在敬国公府都乱成一团了,下月就是大长公主的寿辰,还不知到时候会不会如期办呢。”
陆夕眠想起来昨日大长公主去找薛执,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约莫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旁人的事与她无关,陆夕眠又想起来卫惩昨日的话。
薛执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因为突然到来的访客,忘记继续问他了。程岸所中之毒,到底同楚愫宁又有何关联呢?
陈筝也只是感慨一下别人家的事,她其实看热闹的心思更重一点。
说实话,她很不喜欢大长公主和敬国公那一家人。
大长公主为人跋扈,她的独子做出这种丑事,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连娶的夫人宋氏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宫里的宋嫔与程岸的夫人宋氏乃是一母同胞,那姐妹俩总装得无辜单纯的模样,偏那些男子就吃这一套。
宋嫔仗着那副娇弱小白花的脸蛋给陈妃添了好几回堵,皇帝还就爱看她那个样子,每每有争执,皇帝总劝着陈妃说她识大体,应该多包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