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疲惫地嘱咐他,定要速速查出真凶。
“朕听大理寺的人说,那毒无人认得,所以才交到你的手上。”薛崎亦是满面悲伤,扶额哽咽道,“程岸比朕大三岁,我们幼时便关系甚笃,他如今……阿执,朕只能靠你了。”
程岸三十五,薛执二十二,他们虽说是表兄弟,但因为薛执从小便不受宠,所以同程家的表哥并不熟。
他面色严肃,应了这份嘱托。
整个御司台彻夜燃着烛火,薛执一宿都不曾阖眼。
他在停尸房,对着尸首枯坐了一晚。
卫惩着急地守在门外,并不被准许进入。
天亮时,薛执带着一身冷意,走进清晨的薄雾中。
他抬头看着即将升起的朝阳,喃喃道:“卫惩,去查查这京城中谁有……”
他念出了一个东西的名字,卫惩领命离开。
薛执闭了闭眼睛,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了下。
又站了许久,才迈开沉重的步子,慢慢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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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两日,程岸之死案告破。
那日早朝时,薛执向皇帝呈上了结果。
满朝哗然。
谁也想不到,宣王能在如此快的时间里破案。
听说那毒药闻所未闻,听说仵作对着死者的身体只会摇头,听说宣王未曾踏出御司台一步,便将犯人捉拿归案,并且供认不讳。
“殿下实乃国之栋梁,我朝有殿下真是万民之幸啊!”
“殿下学识渊博,懂常人不懂之事,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啊!”
“殿下真是什么毒案都能破解,不知平时都读些什么书啊?”
薛执在一众恭维声中走过,得体地笑着,步伐从容。
大理寺卿赵吉智复杂的面色中掺杂了点敬佩,最终是没能拉下脸,走上前去道谢。
薛执对那些人的心思并不在意,他木然地往宫外走,却不知怎么,又走到了金宁宫的门口。
目光触到金宁宫三字牌匾时,眸光微颤,他的脚后退了半步。
后背慢慢沁出一层冷汗,身体里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搅动一般。
喉咙里又泛着一股腥甜味道。
鬼使神差,他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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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执失踪了。
一天一夜,不见踪影。
卫惩到陆府求助时,陆夕眠正在画兔子。
她听到消息,蓦地站起来,连墨迹弄到身上都顾不得。
她再一次顺路搭了陈府的马车,被陈筝带进了宫门。
她马不停蹄地便往金宁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