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妆点,唇色依然娇艳欲滴。
这全都是他的功劳。
男人低头笑笑,“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这人承诺做过不少,尤其是执掌御司台后,合算下来,几乎每日都在同人做承诺。
可若是细细品味,就会发现,一些涉及到他个人的主观的意见时,他都会以将主动权返还回去的句式搪塞过去,就比如——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想如何呢?”
“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要么就是在别人问他问题时,用笑遮掩过去,就比如上回:
关于自己的耳朵,陆夕眠就问他,是否会在查明真相后如实禀告陛下并告知她的父母。
那时若是非要薛执讲真话,那一定是:不会。
他不可能对任何一个人说出真相,因为那时的他并未忘记自己在谋划些什么,所以他压根就不会对一个才认识的小姑娘说真话,更没必要为了她去放弃自己多年的筹谋。
于是他便用笑回答。
显然,陆夕眠以为他的笑是默认,和世上的众人一样。
如此甚好,由着他们去误会。
薛执这么多年来一向是如此为人,误会是别人的事,只要不影响眼下的案子,那便都不需要计较。
骗人?他可什么都没说。
他们愿意相信什么,那也是他们的事,与他无关。
薛执这样在旁人眼中便是好脾气好说话,不涉及到原则问题时,他怎样都可以。也因此,和他有过交集的人大多赞叹宣王平易近人,从不与人发生争执。
都说他负责任,其实他只是不想把自己牵扯进一些没必要的麻烦里。
推脱、敷衍,他一向都做得滴水不漏。
可眼下这句却不再是不想牵扯进麻烦的搪塞之语,更不是哄人的花言巧语。
薛执知道自己不必解释,因为陆夕眠对他一向都是每个字都全然信赖。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呢,薛执叹了口气。
她这么好骗,不知要被多少人欺负。
薛执无法再说谎话去伤害她,所以这句“你想是什么便是什么”,是他此生做过的分量最重的一个承诺。
陆夕眠听到这句话,羞涩地红了脸。她宝贝似的把令牌揣进怀里,拍了拍心口,将它放好,又羞答答地抬眸瞥了男人一眼。
见他一直温柔地看着她,脸不禁更红。
她眨着眼睛,天真道:“哎呀,这可是你说的呀,那我就不客气啦?”
薛执笑着颔首,“请讲。”
陆夕眠清了清嗓子,目光四处躲闪,红唇微翘,她小声嘟囔着:“那我要……我要……做你的……”
她说得声音实在太小,可薛执耳力过人,他自然一字一字都清楚地听到了。
可他仍故意地嗯了声,“什么?”
小姑娘害羞地捂着脸,眼睛也没看他,自然听不见他的话。
于是他又弯下身子,把头凑到女孩面前,捕捉到她四处游离的羞赧的目光。
男人好看的狐狸眸又开始散发魅力。
他嘴角噙着笑,认真地看着她的样子,叫陆夕眠又有些呼吸不畅。男色的诱.惑直击心脏,心口怦怦地快要炸开。
她呆愣地看着他的唇,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
想要亲上去。
能不能再感受一次呢?
薛执洞察人心,他几乎是同时,前靠过去。
他将额头抵着她的,低声地笑:“你刚刚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
陆夕眠哪里知道他这是故意的,她单纯地以为对方就是没有听清,毕竟她的声音确实很小。
于是她忍着赧意,大胆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她将自己送了出去,学着他的样子,也贴近他的耳朵,用满是羞涩的声音,勇敢而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