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薛执的心脏蓦地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用力捏紧。
望着小姑娘一双通红的泪眼,他心口生出一股窒息般的钝痛。忍不住温柔了嗓音,“怎么?谁欺负你了?”
谁欺负她了?!
还问?!
陆夕眠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蜜饯往他胸口一拍。
凶巴巴地:“长公主说好吃,殿下也好好尝尝吧!”
用力撞开他的肩膀,一言不发往外走。
薛执愣了片刻,蓦地反应过来,罪魁祸首似乎是他自己。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追了上去。
好在成远侯府外环境清幽寂静,没什么人经过。
不然就会有人看到这京城中受万人仰慕、风度翩翩、永远从容不迫的宣王殿下,步子急促慌乱地追赶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
“陆姑娘!”薛执几步把人拦在巷角,他低头看着她,面有愧色,“抱歉,我……”
“您怎么了?”陆夕眠用力抹了一把眼泪,红着一双兔子眼,委屈又倔强地看着他,“是我冤枉你了不成?”
“没,没冤枉……”薛执默默捏紧手里的包裹。
“那是我最喜欢的!我谁都不给,就给了你,结果你呢?”
“你转头就给了旁人!!”
“我没有,”薛执焦急又无措,“先别哭了,行吗?”
薛执有多少年没有感受过这般无措了?
与各行各色的人打交道时,他都可以做到游刃有余,可偏偏对着她,一次两次地束手无策。
薛执处理这种事也没有经验,他也是头一次喜欢谁……
他从袖中拿出一条干净的丝帕,递过去,“莫要再哭了。”
陆夕眠负气地偏过头,打算绕过他离开。
薛执怎会容许她走,话都没说明白,他可不能被人这么坑还一个字都不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薛执拉住她的胳膊,低声解释道,“那日离开前厅时忘记带上它们,等再回去才发现它们已经被人瓜分干净了。”
“是我管教下属不严,才叫他们敢随意乱动我的东西,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薛执试探着抬手,为她擦掉眼泪,见她没有躲闪,他轻声道,“别哭了,好不好?”
万般柔情皆化在这一句软话里。
陆夕眠吸着鼻涕,沉默了片刻。
“嗝。”
打了个哭嗝,她红着兔子眼,仰头看他,“真的吗?”
薛执松了口气,“嗯。”
他一边点头,一边想着,这小姑娘当真比一般的女子都要可爱。
很多女子情绪一上来,便只一味地哭闹,想同她们解释时,要不就是“不听不听”,要不就是拒绝沟通,根本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
还是她好。
薛执犹豫了下,抬头望向四周。虽说此时无人经过,但难保一会是不是有人过来。
“姑娘心里有怨,本王清楚。你肯给我解释的机会就好,我们上马车再说,行吗?”
他不担心自己被围,只害怕她被人盯上。
陆夕眠哼了声,打开他的手,气势汹汹地朝着他的马车快步走了过去。
薛执静静看着。
看着她踩着马凳上了他的车,掀着轿帘时察觉到他没跟上,还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催促道:“你快点呀!”
凶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