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唤醒方式,就是找到母虫。哦!这蛊虫还有子母之分呢!母虫在施蛊者体内,子虫在被控者身上。母蛊可以操控子蛊,达到让人听话的目的,所以有些心怀不轨之人会利用这点行不义之事。”
“不能摆脱吗?一点办法都没有?若是蛊虫醒了,那人会怎样?”
冬竹喃喃:“我看看……”
“母蛊不致命,子蛊却阴毒。被控者通常无法挣脱,除非意志力极强,但一般人都无法熬过子蛊带来的噬心之苦。就算一时熬过,于身体而言也是一次重创,多半都活不过个月,死时……”冬竹咽了咽口水,赶紧把这页翻过,后怕道,“死状我就不念了,总之很惨就是了。”
“那如果母虫死了呢?人能活吗?”陈筝怕自己表述不清,特意补充,“我说的是被害的那人,子虫附身的主人。”
“不知道,这上面没写,只写了母虫能食子虫。还说母虫,”冬竹视线一凝,嘴角抽了抽,“……不会反噬主人,不娇气,性格好,很好养。”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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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殿下中的这种蛊,必死吗?”卫惩颤着声音道。
林长翌也不知道,“这是他头次这样吗?”
卫惩恍惚点头,有些语无伦次,“对、对……殿下虽说身体一向单薄,偶尔也会生病,但、但都没什么大碍啊……怎么突然就……”
林长翌沉默了会,“是啊,怎么突然就有了呢。”
明明他以前诊脉时,从未发觉有何不妥。
宣王的日常饮食他自己一向都是格外小心,凡入口的东西,必会亲自检验过后,确保无误才食用。
日常饮用的茶点、每日餐、每日用的香烛、衣服上的熏香、服用的药丸……
就连他这个亲侄子给他开的汤药,都要被严格地一一查验。
这么谨慎的人,怎会让人钻了空——
不对!
电光火石间,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努力回忆着自己看过的书,想起来某种可能,愣了下,“难道是唤醒了吗……”
林长翌方才一直执着于薛执怎么会中蛊,谁为他下蛊。可他忘了,也许这蛊虫早就在了,也许只是被唤醒了。
若是一直风平浪静,那薛执自己也不知自己何时中的暗算。
“世子,你一定能救我家殿下的,对吗?”
卫惩急切的回答也只能换来林长翌的摇头。
“这是南楚的蛊,我……我不懂。”林长翌愧疚地抹了把脸,站起身便往外走,“我这就去学。”
林长翌踉跄地走到门口,被门槛绊了一跤,狠狠摔在地上。有仆从搀扶他起身,他将人推开,就这么沉默地坐在地上。
半晌,捂着脸,压着声音,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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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执是在傍晚时候醒的,林长翌得了消息后,从家中赶了过来。
林长翌还穿着白天那件衣裳,人看上去憔悴不少。
他本来克制着情绪,打算慢慢把这个坏消息告诉薛执。
不曾想,男人只看了他通红的眼眶一眼,便淡声说了一句:
“你知道了?”
林长翌愣了一会,顿时便忍不住了。
“您、您早知——”
“本王早说过,本王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男子无所谓道,“叫你别多管闲事,都忘了?瞧,现在吓着了。”
说完,他漫不经心地轻声笑了笑。
他脸色苍白,从榻上起来后也没好好穿衣裳,就大大咧咧地敞着外袍,露出了里头白色的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