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陆忽然明白一些老男人为什么喜欢年纪小的了。
他都被迎面而来的青春气息弄得一愣。
蒋昼提起手里的袋子,“请你吃早餐。”
“啊?”
“给你,我还要去上班。”蒋昼把袋子往南陆手里一塞,就急冲冲走了,似乎真的急着上班。可五分钟后,他又发来消息,“你之前哭了吗?为什么哭?”
南陆回:“做了噩梦,不过还好,现在已经醒了。”
也不知道蒋昼在哪里买的早餐,味道居然比徐知休喜欢的那家酒店的早餐还好。看来,一些小店的手艺可能更好。
—
那件事后,南陆把徐知休的任何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新工作对南陆来说还挺有挑战性的,他从没在电台工作过,他负责的板块是深夜心事,每天都要写好多矫情的话。
除此之外,他还听了很多痴男怨女的故事。
南陆不负责电台播放,但负责文案的他有时候会要求在旁听着,根据情况现场编写话语,供主持人念。
南陆涉世太浅,经常被故事感动得稀里哗啦。主持人回头,对上一张泪汪汪的脸,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正在说心事的观众:……
很快,主持人被投诉了。因为投诉,还被扣了工资。
南陆很愧疚,连连说对不起。
主持人比南陆大几岁,人称森哥。森哥很大气地说没关系,甚至还请了南陆喝奶茶。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我看现在年轻的小男生都喜欢喝奶茶。”
南陆到新单位上班后第一次碰到这么好的同事,于是拍了奶茶的照片发了朋友圈。
一堆点赞中,有个饕餮怪冒了出来。
“我也想喝。”
南陆想起前段时间的早餐,客气地回:“请你喝。”
只是饕餮怪好不客气,把森哥请他喝的奶茶喝了。
“你怎么刚好在这边啊?”南陆坐在公司一楼大堂的会客厅,旁边是快递员打扮的蒋昼。
蒋昼大概很渴,没几口把奶茶喝完了。只是表情看上去不像是享受,而是痛苦。他喝完了,呆滞了几秒,才回答南陆,“来这一块配送快递。”
“你不是负责我家那边的区域吗?”
“我现在负责两块。”蒋昼含糊地说。
南陆沉默片刻,“我觉得我以后再也不能在你面前抱怨生活了。”
蒋昼突然咳嗽起来,好半天他扭过头,白皙的脸有些红。
“为什么呀?”他憋出一句话,因为末尾的“呀”字,整句话古怪地带上撒娇的意味。
南陆还没发现这位酷弟弟的变化,他很深沉地望向远方,“我现在觉得诗和远方都是妄想,人应该注重眼下。普罗大众都在生存,而非生活,我已经属于幸运的万分之一。”
蒋昼:“……?”
南陆还想说些酸不溜秋的话,但自己先打个了哈秋。
一旁的蒋昼忽然站起身,南陆见状,“要上班了?”
“嗯。”18岁的小男生冷酷地走了,头也不回。
南陆看着蒋昼高挑的背影,又一次觉得可惜。他觉得蒋昼应该去学校读书,而不是这么烈的太阳下当快递员。
这样想着,导致他下次见到蒋昼的时候提出了这样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读书,我可以借你钱。”对上蒋昼的眼睛,他摆手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很可惜。钱是借你,你要还的。”
“你不怕我不还?”蒋昼敲敲快递盒,示意南陆签字。
南陆一边签字一边说:“唔,不会,我知道你工作地点,还看了你身份证,我记住你身份证号码了。如果你不还,我就去你公司官博下留言,说快递公司员工骗钱骗身……不是……”
最近电台的人老凑一块开玩笑,弄得他也会无意识贫嘴。贫嘴完发现眼前的人不可以贫,正要解释,蒋昼先一步说:“我没有骗身。”
皱皱眉,又说:“不许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