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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了动作,盛夏的天儿,雪青色的纱裙在他手中是那样不堪一击。

她挣扎,她悲愤,她怒不可遏,她悲怒交加:

“你疯了!这是你们齐家的祠堂!你好歹也曾喊我一声母亲!”

他将手一挥,满墙的牌位“呼啦啦”落了一地。是那样的疯狂,疯狂的让她惧怕:

“拜你所赐!我早已被逐出宗族!况且我本就不是这齐家的子孙!母亲?你配吗?你多次算计我,构陷我奸污你,害得我死里逃生,流放三千里,这声‘母亲’你配吗!你自己不也说了,那是曾经,如今不过是齐家的弃妇,究竟凭什么在我面前摆你那副清高样子!”

他说着伸手一探,接住了她挣扎间从她袖中滑落的帕子,折了两折叠成四四方方的一块儿,放进了她嘴里:

“咬紧了。你我到底恩爱一场,这是最后的体面。”

又是一摞牌位“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她看着头顶那块长长的匾额,上面是清正端方的四个鎏金大字 “敬慎明德”,喉咙里突然就失了声,嘴一张,那方帕子就掉落了出来,她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陆令晚猛的睁开了双眼,背后也是汗津津的冷腻。

她怔了好一会儿,这才恍然,不过是一场梦境。

陆令晚坐直了身,手指将棉被捏得发紧,她眼下尚是清白之身,可是齐昭南,他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梦里那一幕,何尝不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刀。

正在此时,她听得门外一阵喧闹,她想撑起身子出去看一眼,木香却跌跌撞撞地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