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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由得一沉,直觉今日这一场祸患,只怕是躲不过去了。

果然她刚俯身行了一礼,乔氏便将手边的书信拿起来朝她砸来,话语间却是语重心长的长辈口吻:

“晚姐儿,我原以为你是个懂事,但你竟生出这样的心思,与人暗通款曲……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她将话说的语意不详,看着陆令晚将脊背挺了挺,“你娘身子不好,你爹近日又礼部事忙,可我这个做伯母的却不能不管你,我陆家的女儿要出了事,丢的是我们整个陆家的脸。你犯了糊涂,牵连的是整个陆家的姐妹。”

陆令晚弯起腰将丢到自己脚边的书信捡了起来,随手翻开一看,虽是她的字迹,却并不是由她所写。

陆令晚闭了闭眼。

她原以为大房二房无论怎样生疏,无论有怎样的龃龉,可到底也是一家子骨肉相连的亲人,终究是她没将那狰狞的人心看清楚。

忽的衣袖被人一扯。她回过头来看,正是双眼已哭得红肿的春桃。

眼泪从她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脸颊上滚落下来,十分可怜,可陆令晚只是默然地看着她。

“小姐对不住,奴婢不能再替您瞒下去了。”

她说着,转过身朝大夫人乔氏一叩首:

“大夫人,奴婢全都招了。这几日木香姐姐总是推说事忙,让我帮小姐送几封信去。可我见她这几日很是悠闲,心中便生了疑,悄悄将那信展开来看,才明白木香姐姐为何要我去送。想来她是生怕事情败露,她这个传信之人便会死无葬身之地。那书信竟是……竟是写给林家公子的。奴婢不知小姐是如何与那林公子相识的,只是有时守在屋门外时,常听小姐同木香姐姐讨论起此人。不想竟然……”

说着俯下身来“呜呜”的哭起来。木香忍无可忍,气得朝她骂道:

“你这个贱蹄子!小姐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敢这样污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