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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庄的挤兑现象已有所缓解,亏空也正在填,放私印钱的消息已压下来,应不会被人知晓,两淮那边我已着人快马加鞭去传送消息。当初着手私盐生意时,侄女便有所防备,想必不会牵连甚……”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落到了陆令晚脸上,打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

陆令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垂着头跪了下来。

陆茂松脸上余怒微消,此刻见陆令晚伏跪于地,不觉她乖顺,只觉她无用。

想往日里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又投入了多少银钱才在京城中经营出他陆家女的名声。原本想着让她入宫成为皇帝的妃子,可哪知进宫一遭不过得了皇帝一句“不过尔尔”,如今连手上的生意都办砸了。经此一遭,这私盐和私印钱的生意算是做不成了。

陆茂松深深吐纳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住怒意。他混迹朝堂多年,也知此时斥责无用,已是于事无补。

到底这侄女的品貌犹在,也不曾坏了名声。他的目光从陆令晚那姣好的面容上缓缓划过,日后找个公卿权贵将她嫁了,也能换些好处给自己的儿女铺路:

“给你一月的时间将这些事了结,自此生意上的事你不必插手了。”

“是。”

陆令晚站起身来,面色平静的走出堂屋。

好在屋旁的奴仆早已被遣了下去,倒还不算太丢脸,只是这脸上的巴掌印如何也糊不过人的。

她闭了闭眼睛,到底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没什么好气愤的。

她知伯父将生意交给她,从来都不是因为认可她的才干,而是那些腌臜的生意,他沾不得手,需要有一个人替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