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或许与英云浓他们无论如何都想要找到那个怪物的理由有关,但这是一个他们不能探究的大秘密,也是他们无权知道的秘密。
解初临虽然年纪尚轻,可家里是搞“玄学”的,对于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最是在行,当然了,他们这种人嘴里说的是真是假,也只能都听一半。
“他的背后还有一面旗子……”
“哦?……难道是‘招魂幡’?”解初临琢磨着,“不,听你的形容,又不像啊,而且如果他有招魂幡,我去那儿应该能调查出蛛丝马迹。”
朗赞沉吟:“就算队友们的失踪都是幻觉,我与江淮放从踏入丛林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是一场幻觉……那么,我看到的那个男人,也是幻觉?那我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也许你是见到他了,你们也发生过打斗……”
“那我为什么会失踪这么久?”
连他自己,也不记得这一个月之中发生过什么事。
英云浓试图插入解释,朗赞却不再愿意相信她所说的。
“我可以对组织毫无保留奉献一切,但我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去搏命。英首长,我不是可以为一个‘谜题’,贡献一生的人。”
他抬头直视英云浓,似乎是在方才的瞬间想通什么困惑他已久的疑难。
“我真该谢谢你们,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质疑一切我原本坚信不疑的东西,包括我对‘英刃’的信任!”
英云浓的目光也跟着沉下去,“‘英刃’与这桩事情毫无关系,它只是配合‘英魂’在行动……不过,这确实是‘英魂’欠你的,我们欠你一个交代。”
朗赞闭上眼睛,索性不再去理睬。
他知道他的郁结不仅仅是因为无法得知真相,还有那个他无法打倒的男人,他知道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真的。
因为心头的不甘与屈辱,冷冽与张狂,都是那么的让人过火。
朗赞明白,他的思想中从此多了一个可怕的巨人,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
英云浓见他想要休息,就与其他俩人起身告辞,走到病房外的时候,他们正好遇上英刃的大队长庄志浩。
英云浓还来不及敬礼,对方张嘴就道:“妈了个巴子的!”
庄志浩实在是动火:“我把我的兵交给你们,你就给我整出这么一回事?!我的兵,要是为了守卫哪怕一寸国土,给我牺牲流血,我保证眉头也不皱一下!可你现在……你……”
英云浓是习首长的女儿,庄首长气得要炸,又不知怎么对她发火。
“‘英魂’不是我的,也不是一部分人的,我们追查的自然有我们的理由……那个东西能力确实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那就更不能如此放任它。”
她知道这一切很糟糕,但没有办法退让。
“以后,‘英刃’不能再让朗赞参与与它有关的任何任务,因为他的气味已经被那个‘怪物’标记了,只要他出现在附近,对方就能察觉。”
“你们这些……”
“庄队长,恕我直言。”英云浓知道打断他的话极度不礼貌,但她觉得这实在非讲不可,“朗赞已经因为这次的任务留下后遗症,如果以后任由这种心态发展,会影响他在执行任务时的判断力,他不适合在你们特种部队担当重任。”
英刃大队长简直懒得多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不是说过,朗赞的父亲一直希望他退役,他自己也犹豫过的。不如,就趁此劝他退役吧。”
“你要我的士兵,从他的‘战场’上逃开?!”
“不,他也许已经不适合呆在‘英刃’了,但英魂一直需要他,英魂会永远为他提供‘战场’。”
“说了半天,你是要把朗赞从我这儿挖过去?!”庄大队长几乎要暴跳如雷,“你懂不懂什么叫做要坚守一个军人的信念!”
“有种军人是为战争而生的,在和平年代,不能重用也不能放走……但朗赞他不是这样的兵。”英云浓依然不受首长的影响,字正腔圆:“这一点,庄大队您比谁都清楚。”
他太有主见,哪怕牢记使命与责任,性子也磨不成,又没有根深蒂固的红色家族潜移默化地影响,他总有一天会失去耐性。
“何况,最重要的一点,不跟着英魂一起揭开这个答案,我敢担保,他死不瞑目。”
英云浓微微一笑,给庄大队敬军礼。